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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溪?」沈深不確定,可這張臉無疑是屬於凌溪的。
西裝的主人沒有回答他,只是自顧自地縱身向前躍去。前方的黑暗瞬間消失,化為一口清澈的湖水。沈深眼睜睜地看著西裝的主人被湖水吞噬,他的心裡忽然充滿了恐懼。
於是他也縱身向下躍去,嘴裡還喊著:「凌溪——」
而現實中,凌溪剛剛找酒店管理員開啟了房門。他看著床上面色潮/紅、滿臉痛苦的沈深,失控地叫出聲來:「沈深——」
「像夏花一樣燦爛」改編自泰戈爾《飛鳥集》中的「生如夏花之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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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沈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說是很長,但情節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他在夢裡不斷地追趕著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好不容易追到了,那個女人又瞬間變幻,由「她」變做「他」,頂著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縱身像下躍去。
「不——」他在夢裡痛苦地掙扎著,一邊叫一邊努力向前抓去。可不管他怎樣努力,他永遠都無法抓住他的衣角。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心愛的他在他的眼前消失,一股鑽心的疼忽然從心底升起。
他還沒來得及從這段疼痛中緩過神來,那條裙子就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他再一次向前追,裙子又變為西裝,又一次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他心如刀絞,可裙子又出現了——
這場夢像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迴圈,而沈深則被困在這個無限的痛苦製造機裡。
他的耳朵最開始還能接收到一些來自外界的聲音,略微還有些嘈雜。但到了後來,他卻什麼也聽不見了。
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只有他一個人在夢裡獨自掙扎。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終於意識回籠。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牆壁,以及雪白的被褥。
這是哪裡?
順著被褥的邊緣望去,一張剛剛在夢裡才見到的臉龐出現在了沈深的眼中。
沈深在這張臉上看到過很多情緒,有開心的、傷心的、難過的,但這樣疲憊和焦急的神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在他看到凌溪的那一秒,凌溪正好也看到了他。發現自己醒了,凌溪的臉上閃過一絲喜悅,他湊近了一些,語氣中帶著驚喜:「你終於醒了!」
終於?他是睡了很久麼?沈深有些疑惑,而且眼前這個地方明顯不是在酒店裡,更何況凌溪為什麼會在自己的床旁邊。一個個疑問從沈深的心裡跳出,他本能地想問個明白:「我……」
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沈深就被自己沙啞的聲音給驚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失去意識前的記憶瘋狂湧入大腦,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導演和我說鍾嫻因為拍落水戲生病了,所以明天拍一些配角的戲份,他問我要不要來看。」凌溪這時出來解釋,「我想這麼冷的天裡拍落水戲,恐怕很難不生病。正好我那裡有多餘的藥,所以託你的助理問問你需不需要——你知道的,我沒你的好友。」
「但你的助理說他怎麼也聯絡不上你,發訊息你不回,打電話也不接,所以拜託我來看看你。我昨天怎麼敲門也沒人應,那時候我就知道不好了。果不其然,你真的生病了。」
「你昨天燒得很厲害,燒到了41度。」
凌溪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給沈深說了一遍,在說到「燒到了41度」的時候,他的情緒明顯變得低落了起來,甚至還夾雜了些其它的複雜情緒。
而沈深聽到這些後,也有些莫名的後怕。
41度已經很高了,如果一直是照這個溫度持續燒下去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經過一夜的時間,自己很有可能會被直接燒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