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中毒(第1/2 頁)
軍醫的手上沾滿了血色,床邊的托盤上還放著剛剛取出來的箭頭,尖部發黑連邊緣上的血都是暗色的。
此時裴亭康距離心臟極近的地方此時一個血窟窿,還不斷地往外冒著黑血。
因著裴亭康常年都跟在裴鏡夫婦身邊征戰,年歲上也比顧清歌長了四歲,同顧清歌之間的感情算不得親厚。
饒是如此,看著他這般重傷的模樣,連顧清歌都不禁驚得捂住了嘴。
裴鏡皺緊著眉頭看著軍醫用紗布倒了藥粉按在傷處止血,裴夫人已經撲到了床邊淚流滿面,悲聲道。
“陳大夫,康兒的情況如何?怎麼這血還是止不住呢。”
裴鏡上前一步扶著裴夫人的肩膀,手指也不自覺的用力。
但並不敢貿然打擾軍醫的進度,只能無聲的給予著裴夫人支援。
裴亭和雙手攥在了一處,咬牙切齒眼珠子都通紅。
他剛到了這虎狼關,就看到了二哥被人重傷,心裡的擔憂和憤怒都到達了頂峰。
顧清歌望著裴亭和起伏劇烈的胸口,生怕他又犯渾生出什麼事端。
只得往裴亭和的身邊湊了湊,拽住裴亭和的衣袖小聲道。
“三哥,我怕。”
裴亭和盡是血絲的眼睛總算是放鬆了些,偏頭看著顧清歌稚嫩的小臉,將顧清歌給拉到了懷裡安撫道。
“老六別怕,二哥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顧清歌攥著裴亭和的手錶情盡是緊張,裴亭和也只得無聲的拉緊了顧清歌的手。
全然忘記了再留仙道時候那遍地屍骸的場景,豈不比現在慘烈血腥了數倍,顧清歌又哪裡會真的害怕恐懼。
軍醫救治了許久,血流的速度才減慢了些,但傷處仍舊不斷地往外滲著血,還是讓軍醫愁眉不展。
復又折騰了好一陣子,總算大致安穩了下來,陳軍醫才倒出空對著裴鏡夫婦行禮,沉重道。
“主帥,夫人。左先鋒的傷勢兇險,距離心臟極近,但好在偏離了半寸沒有傷到心脈。可這箭上淬了毒物,竟讓血液難以止住。如今老夫也只能是盡力緩解,若是這毒素不清除,怕是這流血也能生生要了命去呀。”
這話一出,莫說是裴夫人便就是裴鏡都不禁恍惚,看著床上自小就跟著自己征戰的兒子語氣沉重的低問。
“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軍醫拱手面上也是十足的內疚自責,嘆息道。
“老夫行醫多年,看外傷尚算經驗豐富。但這兩軍交戰用毒實為下作手段,所見不多。左先鋒所中之毒怪異,非尋常毒物,毒術一道非老夫所長,實在只能是盡力而為,不敢作保呀。”
裴鏡沉吟片刻,疲憊的抬了抬手,軍醫愧疚拱手拎了藥箱子出去。
裴夫人再也壓抑不住撲到裴亭康身邊痛哭起來。
“康兒,你醒來看看娘呀,這天殺的蠻國賊子,竟然用下毒這樣的腌臢手段。我兒有個三長兩短,便是豁出命去,我也定要那科慶狗賊抵命。”
裴鏡眸間也帶著沉痛,看著面無血色的裴亭康滿是內疚自責,通紅著一雙眼睛強撐著不倒下去。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除了裴夫人的低泣聲便是裴鏡的嘆息。
裴亭和帶著顧清歌走上前去,看著裴亭康毫無聲息的樣子也不禁落下淚來。
“二哥素來寬厚和善,最是灑脫的性子,如今這麼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得多難受。”
裴夫人拉著裴鏡的手,眼睛已經有些微微紅腫起來,悲聲痛喊。
“陳大夫不擅長毒術,那城內難道就沒有可以用的大夫了嗎?咱們守著虎狼關,難道城中的大夫都不能救救我的兒子?”
裴鏡看著兒子如今生機渺茫,夫人又這般痛哭,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