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幡(第1/2 頁)
竹屋地方有限,三人只能擠在一間屋內住著。
蘇鵑的狀態一直未有好轉,整個人沉沉的昏睡著,夢魘不斷。
身子下意識的蜷縮在一起,時不時發出些恐懼驚慌的囈語和求饒,聽得人揪心。
顧清歌和蘇鵑睡在一側,隨時照看著蘇鵑的情況。
蘇忱自己躺在另一側看著妹妹痛苦的模樣,心中的心疼和恨意幾乎達到了頂峰。
顧清歌給蘇鵑裹緊了被子輕拍著安撫,見蘇鵑又迷濛睡去才算是放心了些。
抬眸與蘇忱四目相對,竟也有些相顧無言。
觸及到蘇忱冰冷中透著寒芒的視線,更是讓顧清歌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這一夕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許多的事情都向著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
仇恨已經在蘇忱的心底生根發芽,他再也不可能做光風霽月的謙謙公子。
可明明自己當初非要和蘇忱攪在一起,也是為了之後他成為權傾朝野的奸相,能夠得到庇佑甚至謀些好處。
如今眼見著蘇忱在往那條路上走,心底卻更多的是心疼與惋惜。
也許她是真的喜歡上蘇忱了,只是不知是曾經那個溫和暖煦的他,還是隻是他……
第二日清晨,蘇忱早早便出門綁好了板車,想著護送蘇父蘇母的遺體回村。
畢竟在三岔村待了一輩子,便就是昔日家園已經燒成了焦土,也該落葉歸根回家停放。
況且鄰里鄉親這麼多年,沒有不告知訊息的道理。
顧清歌起來看著蘇忱費力的推著板車,也默不作聲的上前幫著牽起了馬。
蘇忱抬眸望去,眼底烏青一片,眼窩也有些深陷,望著顧清歌的視線中透著不解。
“清歌,你這是?”
顧清歌望向蘇忱的眼睛,神情中透露著無奈。
“伯父伯母這段時間待我視如己出,如今遇難,我也該送上一程。況且你我婚約的事情便是作罷了,但相處許久也算是朋友。我顧清歌立身行事,沒有朋友有難袖手旁觀的道理。便就是要回京去,也等你這邊的事情了了再說。”
蘇忱長眸酸澀,心中百感交集,眨了眨眼睛掩去眼中的熱意,和顧清歌合力將馬車掉了個頭。
“自相識以來,你待我恩重,我此生絕不敢忘。”
顧清歌瞥了蘇忱一眼,負氣的嗯了一聲。
總覺得蘇忱這話說的,彷彿是要劃清界限的樣子,沉聲開口。
“鵑兒還沒醒,她現在的狀態想來也沒有辦法處理伯父伯母的身後事。你要不將這竹屋鎖上免得你我離去這段時間,再出了旁的紕漏。昨夜我見著她對著竹屋到不太排斥,再裡面應當不會感到害怕。”
蘇忱聞言頷首頓覺有理,回到竹屋前看著仍在熟睡的蘇鵑,嘆了口氣輕輕關上房門落了鎖。
“往日裡鵑兒也偶爾會來這裡給我帶些吃食用具,萬沒想到這山間的小竹屋,倒成了我兄妹的安身之地。”
顧清歌上了板車,拿出布巾給蘇父蘇母整理著衣服,溫柔小心的擦掉蘇母嘴邊的血跡。
想著回到村中,這遺容看著總該體面些。
山道難行,基本難以駕車,蘇忱便牽著馬緩慢向山下的方向行走。
看著顧清歌絲毫不忌諱的為自己父母整理,心中更是溫熱難忍,一時倒有些後悔說出那悔婚的話來。
顧清歌望著蘇父蘇母慘白的面容,心下也是悲痛萬分,深吸了口氣轉換情緒低聲提醒道。
“新科舉子家有重喪,按例你需要上報州府衙門,層層上稟至吏部,張太守那邊無論如何是繞不過去的。況且守孝三年期內,非特殊緣由不能入仕,那你頂多就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他恐怕還會找你的麻煩,你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