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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寧宮中,花匠精心挑選的花景盆栽已經被撤下,吳氏正端了一杯花茶淺品著,忽然聽見候在殿門口的小太監跑進來回話說是夏鳳輕來了,她這才忙歡喜的放下手中的杯盞,站起身來攏了攏身上華麗的衣衫,跟著就贏了出去。
夏鳳輕一走進長寧宮,就看見母親站在殿門前等著自己,不由得腳步更快了幾分,跑上前就扶住了吳氏,臉上帶著抱怨:“母后宮裡的奴才真是該打,孩兒都說過多少遍了,不許在孩兒來的時候進來通報叨擾母后,他們偏偏不聽話。”
吳氏看著眼前這相貌隨了自己七八分的親生兒子,自然是越看越歡喜,聽見兒子的抱怨,她更是心情頗好的輕輕錘了下兒子結實的手臂,眼睛裡蔓延著笑意:“你也說了那些奴才是我宮裡的奴才,他們自然是要聽我的;我讓他們通報,他們敢不聽?”
“孩兒不是不想讓母后這樣親自出來迎接嘛,您就乖乖地待在內殿裡多好,外頭的日頭這般大,曬傷了面板您就是敷多少張羊奶面膜都不管用。”
聽著兒子滿是關心的話語,吳氏自然是滿心喜悅的;拉著夏鳳輕的手就往殿裡走,臉上的笑意當真是一點都沒退下去:“就你嘴甜,也就你心細,知道你掛念著母后,母后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吳氏就已經將夏鳳輕拉進了內殿,忙讓伺候在殿裡的宮侍們端茶端點心,當真是恨不得將長寧宮裡所有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塞給面前的寶貝兒子不可。
吳氏看著被她拉坐在一旁圓凳上的兒子,從懷中掏出乾淨的帕子擦了擦夏鳳輕額角的汗漬,口氣帶著心疼:“現在正值秋季,日頭毒,你來看母后,也不挑個涼快的時候來;這大日頭頂著,不怕把自己給曬暈了?!”
夏鳳輕任由母親為自己擦拭著汗漬,又從一個大宮女的手中接過一杯飢渴的香茶,喝了幾口之後,才笑眯眯的抬起頭看向吳氏,油嘴滑舌的:“孩兒想母后了,在府邸一刻鐘都坐不住,這才急匆匆的跑來。”
吳氏哪裡不知這些話是這臭小子的隨口胡說,可是明知道是假的,可她這個當親孃的聽見依然是歡喜到不行;瞪了眼嘴皮子賊滑的兒子,吳氏笑著坐到夏鳳輕的對面,一雙上調的媚眼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愛子。
“從你回來到現在,母后還沒好好的看看你;你每次來都是匆匆忙忙,也不知道在著急什麼。”
夏鳳輕拉上吳氏的手,故意將自己俊美的臉頰湊到吳氏面前,嬉皮笑臉的:“那母后今天就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看孩兒,瞧瞧孩兒是不是又長俊了!”
“呸!你現在當真是越大越沒個正形,誰說你長俊了,分明是變黑了,好好地大夏皇宮你不願意待,偏偏要不遠萬里的跑到大周去,也不知道你在哪裡做些什麼,性子越來越野。”說著,吳氏就是又愛又恨的伸出食指戳了下夏鳳輕的額頭,看著這個臭小子嬉皮笑臉的齜著一口大白牙直樂,吳氏這才覺得心裡的柔情被塞得滿滿的。
一個女人的一生,前半輩子是交給自己的丈夫,後半輩子是交給自己的兒子;她雖說貴為一國皇后,依然擺脫不了女人的宿命和被從小的禮教束縛的思想。
眼見著丈夫一天天的變老,她才恍然覺得自己的半輩子已經過去了,不過上天終究待她不薄,讓她擁有著這般出彩的兒子,讓她的生命在這個出色的兒子身上得到了延續。
想到這裡,吳氏便是伸出手輕輕地捧著夏鳳輕的臉,看著面前年輕的兒子,她就像是看見了曾經年輕的自己;那時的她,會因為花開花落而心情起伏,會因為愛恨嗔痴而迷茫懵懂,曾經年少時的經歷,在現在的她看來,不過是過眼雲煙,閒暇時的一種回憶罷了;活在當下,她自然清楚自己的未來想要什麼,想要得到什麼。
吳氏慈祥和藹的看著被她捧在手心中的愛子,猶豫了一下後,終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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