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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毛巾，慢慢給鄭早春擦拭著。額頭，雙眉，眼睛，鼻子，嘴，下巴，盧昊澤以手代筆一寸寸描摹著鄭早春的輪廓。不知道他當初什麼眼神，居然認為他長得跟魏玉相像，這個人閉著眼睛的時候，明明跟那女人一點也不像，仔細看來他的五官比她精緻多了，每一筆線條都是那麼恰到好處，讓人看著就心生好感。

不知不覺盧昊澤伸手觸控上了那兩瓣柔軟的唇。說來諷刺，鄭早春懷著孩子時，每日每日忍受著諸多不便和苦痛，氣色多有不佳，嘴唇總是連著臉色一起蒼白一片，而如今躺在這裡被醫生和盧昊澤悉心照顧著，嘴唇倒是很快恢復成了健康的櫻粉色。

手指下帶著溫度的觸感令盧昊澤一陣心安。開始幾天，盧昊澤生怕鄭早春的病情有個反覆，於是總喜歡牽著鄭早春的手，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曾分開，必須時刻感受到手中那脆弱但持續的脈搏，盧昊澤的心才能稍微踏實一些。

&ldo;啵。&rdo;

意識先於行動，反應過來時自己的唇已經貼了上去。光親親盧昊澤還覺得不夠，他乾脆半個身子伏在鄭早春身上，用額頭貼著額頭，盧昊澤用鼻子去輕蹭他的鼻尖。在鄭早春還醒著的時候，他從未對他做過如此親密的舉動。盧昊澤尤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給他倒杯水時碰到他的手都會臉紅，這個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薄。

要是他醒著，面對這樣的場景，肯定臉都能燙得燒開水了吧？盧昊澤兀自輕笑。

&ldo;你要再不醒來，我就一直親一直親，親到你醒來為止。你這麼害羞的人，肯定受不了這樣吧？&rdo;盧昊澤&ldo;威脅&rdo;道。

……

&ldo;這樣，你要是也喜歡我呢，就動動手指好讓我知道好不好？&rdo;

……

&ldo;那你要是不喜歡我，動動手指看看？&rdo;

……

&ldo;我換個問法，你願不願意跟我過一輩子？願意的話就動動眼睛？&rdo;

……

&ldo;……不願意呢？&rdo;

……

盧昊澤最近愛上了這個種獨角戲，鄭早春每天配合著他演啞劇。天知道他多想鄭早春對他的話給出哪怕一丁點回應，想著想著盧昊澤忍不住一滴眼淚砸在鄭早春手背上。

你快醒來吧，我想你了……

病房裡安靜得只聽到監護儀上的滴答聲。

過了半晌盧昊澤失望地嘆了口氣直起身，看了眼時間，快到秋秋她們來探望的時間了。

果真沒過一會秋秋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ldo;爸爸！&rdo;今天小姑娘穿著件粉綠色的羽絨襖，配著牛仔褲和麂皮小靴子，打扮的乾淨利落，配上她神采奕奕的表情，整個人看上去都清爽極了。

&ldo;來了。&rdo;盧昊澤站起身，朝後面推著嬰兒車的周阿姨和保姆點點頭，把秋秋抱到了鄭早春床邊坐好。

&ldo;他怎麼還不醒呀？&rdo;這是秋秋見到床上的人，每天第一句必說的臺詞。

&ldo;沒大沒小的，他什麼他，他也是你爸爸。&rdo;望著活潑可愛的女兒，盧昊澤心裡有了決斷。

&ldo;嗯？爸爸？&rdo;

&ldo;對，他是你和小弟弟們的爸爸。他像生小弟弟們一樣生了你……&rdo;

&ldo;你騙人！&rdo;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