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今晚等我(第1/3 頁)
溫渭滿心澎湃甜蜜,那種遺憾催人眼熱的感覺差點就要在小輩面前展露。
如果婉儀看到就好了。
而云欲晚拿著那疊財產名錄,沉甸甸的,關心與照顧如山。
原來她真的不是這個家裡可有可無的人,哥哥說的是真的,叔叔他很在意她的存在。
溫渭怕再看那張和婉儀相似的臉會忍不住失態,抬步上樓,叫溫仰之也上書房,有事要和他說。
他心裡清楚,兒子聽到欲晚叫他爸爸,自己還表露出了高興,兒子一定多少會有些不平衡。
港生本是獨子,一個人佔滿家族關注,再加上欲晚的存在,背叛的又是港生的親生母親。
溫仰之起身,走過雲欲晚面前時,手搭在她肩膀上一瞬,溫暖乾燥的掌心帶有安全感的重量,同時雲欲晚聽見他的低聲:“今晚等我。”
很意外的一句話。
雲欲晚意料之外,驚訝的同時,卻覺得那四個字倒流在耳邊炸開,她看窗外,才意識到雨已經停了。
哥哥腿不痛了。
她的臉登時紅起來。
哥哥是想要和她。
而溫仰之上樓,溫渭在書房裡坐著,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仰之坐下,他才恍然回神。
溫渭笑,有點諂媚:“沒想到你會和你妹妹一起回來,你和欲晚的關係應該比我想象的更好一點。”
溫仰之只是平淡:“想說什麼?”
溫渭終於開口:“爸爸對欲晚媽媽的情誼,不是你想的那麼輕,爸爸曾經有十年都在鐘意她母親,煎熬了十年,每時每刻都控制不住想她,卻無法得到她,你也是男人,應該懂。”
為了說服他,溫渭不惜自降身價以平輩口吻和他傾訴心事。
溫仰之的回答卻是薄情的,語氣很淡薄,沒有情緒波動,不厭煩亦不喜歡:
“我不懂男女糾纏不分的情愛,支票十天就過期,除非哪天支票十年不過期,也許我會懂這種感情。”
溫渭也知道,兒子薄情冷心,對這些男女情愛幾乎是冷漠的,沒有半分興趣,二十七年來從未聽過他喜歡誰,沒查到他和誰交往。
真的與溫渭曾經所願,兒子滿眼只有銀行的事,甚至做得風生水起,偏偏沒有情愛搭上身,彷彿沒有軟肋。
父母都已經不是軟肋,溫渭是有些後悔的,那一鎮紙打斷的不止有溫仰之的腿,父子之間的關係也就此打斷。
溫渭甚至隱隱有感覺,一旦某一天港生有了一個新的軟肋,會為了這個軟肋或放棄或被背叛所有,甚至父母都可以毫不留情捨棄。
壓抑得太久是不行的,火山遲早會噴發,壓著不發,再發會傾覆整片陸地。
他都有些忌憚兒子。
溫渭有些小心翼翼:“但欲晚來之後,你記不記得欲晚有段時間很黏你,總是要跑到靜樓去找你,還會經常問你媽媽,哥哥什麼時候放假,還會問你的生日,想準備生日禮物給你,雖然是些小孩子的東西,但總歸真心對你。”
溫仰之無動於衷。
多少記得,確實是些小孩子的把戲。
溫渭的語氣又軟了一點:“我知道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但就當親妹妹,不可以嗎?”
溫渭只期盼著兒子對婉儀的女兒,哪怕一點,只有一點感情都好,不論是可憐她父母雙亡,或者對小妹妹的照顧之情,或是想利用她聯姻還得維繫一點點關係的利益至上,都可以。
不要像對他們一樣這麼無情。
溫仰之抬眸,素來不露鋒芒的他第一次在父親面前冷笑:“親,要有多親?”
“至少欲晚是把你當哥哥的。”溫渭勸解。
他只是武斷:“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