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想見你(第1/2 頁)
雲欲晚只覺得悲哀:“為什麼?只是畫幾幅畫而已,為什麼就要打斷哥哥的腿,明明還有很多辦法阻止的。”
“中間的事情太複雜了,我也不懂,只記得不只是申請學校的事情。”王媽也不敢多說,怕雲欲晚聽到了怨溫渭夫婦。
畢竟,連她這個外人都覺得太過分了。
她是看著港生長大的。
當時他只有十六七歲,腿被打斷跪在地上的畫面,她現在還記得。
整張臉發青,只是咬牙和她說,王媽扶我一下。
好像只是跪下去了而已。
可她扶也扶不動,本以為就是摔了一跤,被送到醫院才知道骨頭斷了。
難怪港生寸步難行。
他爸爸親手打斷了他的腿,他要怎麼才能走得了前路?
還只是孩子,要是她自己的小孩受了這樣的傷,她恐怕眼淚都要哭幹了,不知道溫先生是怎麼下得了手的。
這是親兒子。
到底是多大仇要這樣對待。
雲欲晚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不敢想象哥哥被自己的爸爸親手打斷一條腿的畫面。
僅僅因為想學藝術,就可以做到如此殘暴冷血。
而且全家人把這件事情當成禁忌,不講給她聽,不讓她知道哥哥曾經有多痛苦,就這樣將哥哥的痛捂嘴壓下去。
她以為哥哥獨自住靜樓,不準任何人出入只是因為生性淡薄,但沒想到不是這樣的。
哥哥為什麼許她進都不許叔叔和琴姨進,她之前從未想過,只覺得是自己的特權,還沾沾自喜。
根本想不到是哥哥曾經被最信任的父母傷害。
琴姨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是不是也是在默許這場對哥哥單方面的暴力行為,替溫叔叔遮掩?
琴姨肯定也知道是不對的,但就是不肯給哥哥一個公平。
王媽嘆了口氣,從雲欲晚身邊離開了。
雲欲晚卻立刻跑出去,叫司機把車從車庫開出來,
下雨天站在別墅門簷下,打電話給溫仰之。
嘟嘟的聲音響起,他沒有接,她越來越焦急,眼前順簷落下的水滴頻率和忙音訊率一樣,好像冰冷都浸透進心率裡,凍得如瀕死前的人一樣心跳凝滯。
終於,電話接通了。
下屬還站在面前,說著鄭助理倒戈跑到了林董身邊的訊息。
溫仰之做了個手勢,下屬噤聲,
他看著手上的資料,淡聲:“怎麼了?”
雲欲晚只是強忍心裡的酸澀:“沒什麼。”
“沒什麼之後再說。”他要掛電話。
雲欲晚卻忍不住:“哥哥,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
聽見雲欲晚壓制不住的哽咽那一刻,溫仰之抬起眸子,聲音有些死寂般平靜,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
“誰欺負你?”
雲欲晚聽見他自己忍著痛,還關心自己的聲音,泣不成聲:“沒有人欺負我,我想見你,我可不可以現在見你?”
溫仰之的聲音罕見地略柔和了一點,低沉的聲音哄她:
“哥哥在忙。”
雲欲晚像是開了個頭,怎麼也止不住洩洪般的眼淚,眼淚鼻涕橫流,緊緊握著手機,像小孩子一樣無理:
“可是我很想你,現在就想見到你。”
僵持片刻,他不出聲,她也不開口。
溫仰之終於鬆口:“讓司機送你去陸家嘴。”
雲欲晚哽咽:“好。”
司機一路把雲欲晚送到溫仰之在陸家嘴的別墅。
外面淫雨霏霏,連綿不絕的雨讓她感覺自己的膝蓋都因為心理作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