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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塞姆林的岸邊找到的那條小船。那麼剛才拉德科自稱沒有離開過多瑙河三角洲，不是明明在撒謊嗎？

&ldo;您離開魯塞之後，真的沒有離開過這一帶嗎？&rdo;斯特里加語氣強硬地問道，同時目光仔細觀察著對方的神色。

&ldo;是的。&rdo;拉德科回答說。

&ldo;您這麼說，我倒有些奇怪了。&rdo;斯特里加說道。

&ldo;為什麼？您在別的什麼地方見到過我嗎？&rdo;

&ldo;您嗎？不，沒有。不過，這條小船……我發誓曾在上游看見過它。&rdo;

&ldo;這是完全可能的，&rdo;拉德科若無其事地回答說。&ldo;這條船是三天前我從一個自稱是維也納來的人那兒買的。&rdo;

&ldo;這人是什麼樣子的？&rdo;斯特里加介面問道，他現在心裡懷疑那人是德拉戈什了。

&ldo;一個棕發的人，戴一副墨鏡。&rdo;

&ldo;啊！……&rdo;斯特里加若有所思地說。

領航員的回答，顯然使他無所適從了。他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麼，不過，他的思想很快就擺脫這些焦慮了。總而言之，這些有什麼了不起的呢？無論拉德科說的是不是真話，反正他都一樣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個蠢貨，他居然自己投到虎口裡來啦！……他上了駁船，就休想從這裡活著出去。幾個月來，他一直欺騙娜佳說，她已經是個寡婦，只要船一進入大海里，這個謊言就會變成現實。

&ldo;開船吧！&rdo;他說道，彷彿給自己所有想法下個結論。

&ldo;等到正午開船。&rdo;拉德科心平氣和地回答，隨即從拎在手上的一個口袋裡拿出乾糧，開始吃中飯。

那個土匪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拉德科佯裝沒有看見。

&ldo;我得告訴您，&rdo;斯特里加說，&ldo;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到海上。&rdo;

&ldo;耽誤不了。&rdo;領航員肯定地說，絲毫都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斯特里加向船頭走去。看他臉上那副深思的表情，心裡一定還存有疑慮。丈夫自願來駕駛恰巧關押著他妻子的船，這種巧合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的確，拉德科在船上是一比六，而且是六個亡命之徒，這一事實已無法改變。斯特里加完全可以不再思慮過多。但是，他沒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它。他迫切地需要知道，娜佳失蹤的事是不是已經傳到這位主要當事人的耳裡。他強烈的好奇心，使他不達目的絕不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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