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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南北朝時期長達三、四百年的南北分裂以隋滅陳而告終結。隋統一天下,所因襲的成資可以追溯到西魏。早在西魏時,尉遲迥就統兵入川,佔領南朝益州。隋開皇八年(588年)十月,隋滅陳之戰拉開序幕。其進軍部署亦與西晉滅吳之戰頗似,也是從下游、荊襄、益州三個方面同時進攻:蓋州方面,楊素率水軍出永安(今四川奉節),順流東下;荊州刺史劉仁恩出江陵,溯江西上,配合楊素夾擊據守西陵峽口等上游各地之**;楊俊率水陸軍出襄陽,進屯漢口,切斷建康與上游的聯絡。楊素在永安,造“五牙”大艦,上起五層樓,高百餘尺,容戰士八百人。大舉之日,楊素率水軍東下,舳舮被江,旌甲耀日。楊素坐平乘大船,陳人嘆為江神。楊素、楊俊將上游**悉數牽制在湖北境內。賀若弼、韓擒虎則率軍在下游強渡長江,合圍建康。陳後主陳叔寶被俘,陳亡。
蒙古攻南宋,每次都必攻四川。蒙古軍南下,往往兵分三路,分別向江淮、荊襄、四川發起進攻。蒙古窩闊臺汗時期,蒙古軍三次攻入四川,並試圖由重慶、萬州、夔州東下,出荊襄之上;蒙哥汗時期,蒙哥汗採用降將郭寶玉所建議的大包圍戰略,欲以迂迴南宋長江防線的後方,其進軍雲貴之戰亦以攻略四川為前奏;蒙哥汗八年(1258年),蒙哥發軍三路,傾國南下,蒙哥親率蒙軍主力入川,欲先攻佔四川,然後東出夔門,與其它兩路會師鄂州,再順流直下,攻取臨安。不過,戰事因蒙哥汗在合州(今合川)的陣亡而出現轉機,蒙哥汗陣亡後,蒙古軍北撤。到忽必烈汗時,蒙古軍將攻宋重點移至襄陽方向,但無論是攻襄陽期間還是後來東下臨安期間,蒙古軍都在四川發起牽制性作戰,以破壞宋軍上下游之勢的維繫。
歷史上,幾次南北對峙都以北方統一南方而終結。北方能統一南方,在很大程度上都得益於對四川上游的經營。
南北對峙時,四川對於南方的意義有過於北方。誠如顧炎武所論:“蜀居天下之上游。昔之立國於南者,必先失蜀,而後危僕從之。蜀為一國,而不合於中原,則猶可以安。孫吳之於漢、東晉之於李雄是也。蜀合於中原,而並天下之力,資上流之勢以為我敵,則危。王濬自巴丘東下、劉整謀取蜀以窺宋是也。故守先蜀。若輯蜀之人,因其富,出兵秦、鳳、涇、隴之間,以撼天下不難,故戰先蜀。”
三國時期,魏、蜀、吳雖曰三足鼎立,但鼎立之勢的形成,實賴孫劉兩家結成聯盟以共同維繫長江上下游之勢。孫權襲荊州後急於與劉備和好,諸葛亮主政後也設法修復孫、劉聯盟,都是出於這種考慮。是後,蜀漢的北伐與孫吳的北伐東西呼應,從東西兩個方向牽制和分散了曹魏的力量,二國北伐功雖不就,但對三國鼎立局面的維繫無疑還是功不可沒。待魏滅蜀,控制四川上游,吳只得增戍荊州,甚至一度遷都武昌(今鄂州),以應付上游“受敵二境”的不利形勢。隨著名將陸氏父子的謝世,孫吳上游的形勢極其不利。如羊祜所言“以一隅之吳當天下之眾,勢分形散,所備皆急。巴、漢奇兵出其空虛,一處傾壞,則上下震盪,雖有智者不能為吳謀矣。”
東晉南朝時期,桓溫和劉裕分別以平李勢和焦縱而收復四川,使長江上游獲得屏護。西晉末年,四川即為巴氐人李特所據,李氏所建成漢政權一直延續到東晉。晉永和元年(345年),桓溫出任荊州刺史,江夏相袁喬建議恆溫伐蜀:“今為天下患者,胡、蜀二寇而已,蜀雖險固,比胡為弱,將欲除之,宜先其易者。蜀地富饒,戶口繁庶,諸葛武侯用之抗衡中夏,若得而有之,國家之大利也。”桓溫遂率軍伐蜀,收復益州。
苻堅伐晉之戰的前夕,前秦已攻佔漢中、益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