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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理智之後的顧穎看著葉堔只覺得尷尬和無措，他站在自己‘床’前，看著她的眼神讓她猜不透，彷彿又看到了第一天在夜‘色’見到的葉堔。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葉堔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進來的時候提了不少袋子。

顧穎這時才知道他叫了外賣，而且還是不少的外賣。

她看著他提著外賣站到自己的窗前，將袋子放到一旁的‘床’頭櫃，側頭看了她一眼，“粥？”

她點了點頭，連忙坐起身子，想要伸手過去自己動手，卻被葉堔一個眼神橫過來：“別動。”

然後顧穎就不敢動了，看著他一個個袋子的解開，再開啟飯盒的盒蓋，再拆著湯勺和筷子的包裝。

顧穎突然覺得眉心一跳，連忙伸手：“我自己來吧。”

他回頭看著她，眼神有些涼，修長的手指覆在那透明的飯盒上面，右手正拿著湯勺，只是淡淡地掀了掀眼皮：“不方便。”

話落，便徑自在她‘床’前坐下了，自顧自地開始動手攪拌著手上端著的粥。

他神情專注得就好像在做禱告一眼，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手上那一碗冒著白煙的粥，顧穎坐在‘床’上，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將喉嚨裡面的話嚥了進去。

陽光落在他的眉頭上，修長的手指捻著湯匙，這個時候的葉堔是溫和的，她突然之間不想去驚擾了這樣的葉堔。

他們兩個人爭鋒相對的時刻太多了，每一次見面除了互相傷害就是互相忽視。

像今天這樣平靜和諧的相處的時光從來沒有過，她頭上的傷口還在痛，左手被她做噩夢時掙扎脫針孔導致紅腫了一片。

她抿了抿‘唇’，將視線一低，沒有再開口。

房間裡面很靜，葉堔在專注地絆涼著手上的那一碗粥，半響，覺得差不多了，才重新抬起頭，看著顧穎，“張嘴。”

顧穎看著葉堔舉過來的湯匙，有些怔忪，直到聽到他的話，才幡然醒悟，連忙張開嘴。

香醇的‘雞’‘肉’粥沒入口中，那煮開了的米粒不用咀嚼就能夠嚥下去，滿口都是肌‘肉’和香菜的香味。

她抬頭看了一眼葉堔，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她卻沒了勇氣，將頭一低，只是在看到湯匙遞過來的時候張開嘴。

病房裡面很靜，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就只剩下點滴滴落的聲音了。

一碗粥吃完的時候顧穎口袋裡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有些尷尬的寧靜。

她看了看葉堔，連忙伸手去拿口袋裡面的手機。

“秋秋？”

電話是李秋打來的，她這時才想起張升，不禁追問：“張升沒事吧？”

“沒事，阿穎你在哪家醫院？我來看看你。”

李秋的話帶著哭腔，大概是今天凌晨的事情嚇到她了。

顧穎抬手捂住了手機，抬頭看著葉堔：“葉堔，病房房號是多少？”

“306。”

掛了電話之後的房間這剩下葉堔擺‘弄’那些外賣的聲音了，見她掛了電話，微微皺了皺眉：“還餓？”

顧穎連忙要搖頭：“不餓了，謝謝。”

她的態度客氣，卻沒有了一貫的為難和冰冷。

葉堔點了點頭，開始開啟飯盒吃東西。

護士進來將針拔了之後顧穎終於忍不住掀開被子，正想下‘床’卻被葉堔抬手攔住了，“你想幹嘛？”

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顧穎有些尷尬地指了指廁所：“洗手間。”

葉堔鬆了手，視線別到別處，顯然也有些尷尬。

顧穎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葉堔正站在房間的窗臺前，雙手撐在‘露’臺上，雙目遠眺，視線卻沒有半分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