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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裡的少年手裡抱著籃球笑得燦爛,強行伸手要去攬著此刻已經比他高出一個頭的齊安的肩膀以顯示自己大哥大的地位,而齊安一臉無奈地回望他,配合地被他攬住。
那是在他們的友誼尚未產生裂痕的時候。齊安的目光有些悵惘,靜靜地坐在這間無人打擾的書房裡,忍不住又點起了一根煙。
齊安和韓嶼其實都不太喜歡菸草點燃的味道。
猶記得年少時候學校裡曾經颳起過抽菸的風潮,韓嶼耐不住好奇,興致勃勃地也去嘗試了一下,結果抽了一口就被嗆得不行,以後對香菸也提不起什麼興趣。
而自小被作為舞女的母親帶大,家裡從不缺少各種各樣的男人,那股子嗆人的辛辣味道幾乎伴隨著齊安的整個童年,使他對這個味道厭惡不已。
可是後來,日子過得愈發壓抑,他突然發現除了酒精,這個東西也能很好地麻痺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以為自己以後不會碰的東西現在於他是家常便飯,幾乎在每次見到韓嶼之後,書房都會留下一地的菸頭。
悠揚動聽的鋼琴曲突兀地打破了房間的死寂,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齊安點下了接通鍵:&ldo;餵?&rdo;
那邊傳來的聲音似乎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足夠齊安聽懂了其中的內容:&ldo;家主,根據我們這邊得到的訊息,韓家有意安排韓二少與蘇家的小女兒相親。&rdo;
即使心中有所準備,這一天遲早會到來,這個訊息還是讓他發愣了好一會兒。
眼光放空地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齊安放任自己脫力地跌進身後的椅子裡,還是忍不住發下了指令:&ldo;去查查他們定在什麼時候見面。&rdo;
當年齊安的母親不知道他究竟是哪個男人的孩子,對自己生下來的這個累贅不怎麼樣。年紀小小的齊安不僅要忍受母親的冷待和時不時的責罵,而且還負責了家中的大部分家務。
後來被齊老爺子認回了齊家,雖然齊家家大業大,不缺他這一口吃的,但是除了齊老爺子,每個人看他的目光不是厭惡就是鄙夷,讓他在暗地裡遭遇了更多的困難和算計。即使是齊老爺子,也只是不願意看齊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才讓他有了個安身之所。
在學校裡,由於有了齊澤等一幫人的帶頭,同學們都知道了他私生子的不光彩身份。
齊安的出身不好,頭腦卻聰明得可怕,他的成績在班上總是名列前茅,這也使得齊澤一夥人看他更加不順眼,各種惡作劇是家常便飯,他心知自己沒什麼底氣去對抗他們,也只能選擇了逆來順受。
小孩子的厭惡和傷害往往來得天真直白卻殘酷得可怕,他們的暴力幾乎不考慮任何後果。那個時候,唯一護著他的,就只有傻乎乎的韓嶼。
韓嶼是他足夠灰暗的人生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他在心裡暗暗發誓要做他一輩子的好兄弟。
然而當對方眉飛色舞地向他敘說著對於學姐的心動,臉上的歡快和雀躍是那樣刺眼,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會對此感到嫉妒。是的,那種愛慕的、怦然心動的眼神,竟讓他對那個女孩感到了深深的嫉妒。
他不敢對此過多地進行更深入的思考,卻在學姐問他願不願意成為她的男朋友時,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同意。
校園短暫戀愛的分手來得很迅速,可是他與韓嶼之間的裂痕卻再也彌補不回來。他曾經是韓嶼最信任的小夥伴,因此韓嶼感覺到的受欺騙的憤怒就來得分外強烈。而在這個時候,發現了某些隱秘心思的自己,也不知應該如何面對這個曾經的朋友。
今天是韓嶼歸國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那個男孩褪去了少時青澀的氣質變得更為迷人,笑起來仍是那樣毫無陰霾的燦爛,輕易就能博人好感。天知道他用盡多大的力氣才抑制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