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婦人聽她語氣便知她這是氣二小姐把三小姐當靶子使,忙應一聲。
……
等訊息傳到趙妃如耳中時,已是兩刻鐘之後的事了。
傳話的是她繼母身邊得臉的婆子,姓馮,三房的人都得稱她一聲「馮媽媽」。
知道自家主子不喜歡這位先三夫人留下來的女兒,馮媽媽自然對她也沒多少客氣,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夫人那邊傳了話過來,說是您和三小姐染了風寒,幾日後宮裡的花宴去不得了。」
趙妃如早在昨日便已想明白了,此時便也只是溫溫和和地應了一聲。
像是一拳頭砸進了棉花裡,馮媽媽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可看著趙妃如那張溫和的臉,她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冷著臉走了。
「呸!」
人一走,淨月就朝馮媽媽離去的方向啐了一聲,「老虔婆!」
「好了。」
趙妃如語氣淡淡的,「回頭讓人聽見又該起事端了。」她說著又重新坐回到了圓凳上,無視淨月的義憤填膺,繼續握著還未繡完的繡繃慢慢繡著,帕子是雙面繡,無論正反都巧奪天工,知道自己的騎射書法比不過趙錦繡,她便把心思都花在了女紅上,近十年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如今滿金陵提起女紅,誰不誇她?
只不過今日她委實沒什麼心情,只繡了兩針便又放回到了膝蓋上。
「趙錦繡走了?」她問。
「走了快有兩刻鐘了,這會……」淨月想了下,「應該已經出城了。」
趙妃如便沒再說話。
她只是看著菱花窗外的景緻,春日少見的明媚天氣,藍天白雲,風都透著幾分暖,院子裡一株木槿樹枝繁葉茂開得正好,她就這樣看著,想到趙錦繡那一筆家字,須臾,輕聲吐道:「我終究不如她。」
淨月不肯她這樣貶低自己,跺腳喊道:「小姐!」
趙妃如笑了起來。
她平日總是清清淺淺一抹達不到眼底的笑,這會倒是笑得清朗明媚,「她有她的好,我也有我的。」她握起膝蓋上的繡繃,再看向上頭的花樣,長吐一口氣後同淨月說道:「替我分線吧。」
趙錦繡離開金陵的時候還是三月上旬,如今卻是快三月末了。
雍州位於甘肅,北地的氣候要比南方乾燥許多,溫差也大,早晚涼快,中午曬熱,明初在金陵待了十年有些受不住,趙錦繡倒是還好,甚至還頗為懷念這樣的溫差。
不遠處就是雍州城。
黃沙堆裡建出來的一座城池,歷來是邊防要塞,早些年匈奴賊子就是透過雍州一路北上,燒了他們燕京的皇城,也虧得謝伯伯作戰豐富,這些年有他守在這,匈奴賊子才不敢侵犯。
「主子,風沙大,您別被風沙迷眼。」明初想替她拉下車簾,卻被趙錦繡阻攔了。
「蒙著面紗呢,沒事。」趙錦繡穿著一身黃衫朱裙,肩上搭著一塊綠蘿帔子,因嫌熱頭髮便用花簪高束,臉上蒙著一塊遮蔽風沙的面紗。
面紗藏住她攝人的面貌,卻藏不住那雙如星子一般的杏眸。
或許是遠離了金陵城的煩擾,也或許是雍州像極了她記憶中的燕京城,遠行一路的趙錦繡不僅沒有覺得疲乏,還興致盎然地看著外頭,甚至於舊日消失的輕鬆勁也漸漸襲上心頭,讓她從前緊繃的眉眼也如月牙一般露了彎。
明初勸不動,只能無奈地坐在一旁,待馬車離近,瞧清站在城門口的人,她才高興起來,「主子,謝家的人!」
趙錦繡循聲看去,果然瞧見一個熟悉的媽媽。
她眼中笑意愈深,目光忍不住朝四周看去,只梭巡了半日也沒瞧見謝池南的蹤影。
倒也沒覺得生氣。
她跟謝池南從小一起長大,無論是在燕京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