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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掛水吧？」顧為軒左手拿著杯子，手腕上搭著羽絨服，問坐在看診小板凳上的祁圓。

祁圓抬頭苦著臉看著他：「你要回去上課嗎？」雖然他作為一個學渣，從來都不缺課，但是他上課等於沒上這個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不像他同桌，每節課都很認真。

「陪你掛完了再回去。」顧為軒伸手揉了揉他的發心。

「哦，那就掛吧。」祁圓覺得心裡舒服了一點。

「青黴素過敏嗎？」醫生問道。

「不過敏。」祁圓弱弱地回答。

「行，先去做個皮試，吃早飯沒？待會兒吃點東西啊，清淡一點，不然掛消炎藥胃不舒服。」醫生說著又在病歷上刷刷寫著。「鹽水先給你開兩天的吧，藥待會兒繳了費去藥房領一下，按著說明吃。」

「哦。」祁圓同學放棄了抵抗。

顧同學扶著喪喪的病號走出了診室，交費，領藥，做完皮試上輸液室。

安頓好了之後幫他把羽絨服塞好，開口問道：「想吃什麼？我去買點。」

「沒胃口。」祁圓微微噘著嘴，有氣無力地說道。

顧為軒想著剛剛醫生的話，自己做了主：「買點清淡的吧，沒胃口也吃點。」說著站了起來。

剛要走就覺得被拽住了，轉頭一看，祁圓一隻手拉著他的衣服。「那你快點回來啊。」

「嗯。」顧為軒笑著點點頭，小男朋友生病了好愛撒嬌啊。見他亂動衣服又掉了下來，重新給他掖了掖衣角，叫他乖乖等著。

顧為軒找了家附近早餐店，買了點白粥肉鬆茶葉蛋，想著大概是符合醫生清淡飲食的要求。買完之後就蹭蹭跑回了醫院。

「先吃點墊墊。」顧為軒開啟餐盒，拿出了餐具。

剛剛掛水扎針的時候，祁圓覺得驗血已經紮了左手，不忍心再折磨它，就叫護士給紮了右手掛。這會兒看著吃的，就有點後悔了。

早餐店給的一次性勺子本來就不怎麼結實，軟踏踏的，這會兒顧為軒看著祁圓抄一勺漏半勺，就有點無奈。

「操！不吃了，這把勺子跟我過不去。」本來就沒什麼胃口的祁圓乾脆賭氣表示不吃了。

「……」顧為軒看他耍小孩子脾氣，拿過了祁圓放扶手邊的餐盒，舀了一勺又沾了點肉鬆，送到他嘴邊。

「嘿嘿嘿。」祁圓覺得這個待遇，病一回也算值了，樂呵呵地張了嘴。

餵了小半碗粥，又給他剝了個雞蛋。喝到還剩三分之一的時候，祁圓不肯吃了。

「吃不下了。」

顧為軒覺得這跟他平時的胃口簡直差太多，想著讓他多吃一點，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憑著自己對哄人的理解說了一句：「啊，再吃一口。」

祁圓一愣，覺得這一幅畫面好像在腦海中曾經發生過，下意識地張了嘴。顧為軒順手把粥往裡一塞。

「噗……」祁圓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笑了起來，一口粥全噴在了他同桌身上。白花花黏滋滋的飯米粒粘在黑色的毛衣上，看著怪煩人的。

顧為軒：「……」打病人是不是不太好？

「啊呀，這個做哥哥的真不容易啊。」剛剛坐在走廊上，這會兒坐在他們旁邊陪兒子掛水的阿姨感嘆道。

顧為軒嘆了口氣，對著阿姨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阿姨看祁圓還靠在躺椅上笑個不停，也跟著搖了搖頭，一臉的同情。

顧為軒拿紙巾擦了擦，收拾了一下。「你今天怎麼還來上課？早上覺得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啊。」

祁圓嘆了口氣：「哎，我醒了之後家裡就我一個人了。我覺得要是我這麼在家躺一天，特別悽慘，就像個沒人照顧的孤寡老人。生了病連個端茶餵飯的人都沒有。想想還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