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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趙城虎著臉,大踏步上前,把寸頭整個提了起來,捏緊拳頭盯著他看了半天,忽而啐了一口:&ldo;老子打球沒你們那麼髒!&rdo;一把甩開寸頭,趙城俯身把三猴子扶了起來。三猴子臉上兩條血帶從鼻子裡流出來,他反手擦了擦,沒止住,很快又流了兩條下來。
裁判走到趙城身邊,俯身說著什麼,趙城眼睛都紅了,奮力爭辯著,下一刻,裁判忽而站直了身體,伸直了手指向場外,這意思很明顯:要求受傷隊員下場。
看臺上噓聲四起。
裁判不為所動,手上連做了兩個動作,竟是同時給了寸頭和趙城一人一個犯規。
&ldo;我靠!&rdo;陸盞聽到身後剛剛說過話的那個男聲再次響了起來,音量極大,&ldo;會不會當裁判啊!拿著雞毛當令箭啊,頭上插根草就以為自己是神鳥了。吹黑也沒這樣吹的吧!&rdo;
喧譁聲裡,洛子明緩緩站了起來,又緩緩脫下了外衣。
他的運動服下面,是短打的籃球戰衣,深藍色的隊服襯得他的面板更是白得驚人。他緩緩抬起手,向裁判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哨聲再次吹響,三十秒暫停計時開始。
場上隊員各自往自己的球員區走,綁帶男勾住寸頭的肩膀,誇道:&ldo;幹得好!&rdo;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瞧了一眼洛子明:&ldo;就他那樣,也能打球?兄弟們,&l;兩分王&r;要上了,離校前最後一場比賽,拿個冠軍走啊!&rdo;
鬨笑聲裡,一群人往球員區走去。
&ldo;看他們囂張成那樣!&rdo;丁樂瑤氣道,可看著在那邊熱身的洛子明,她又忍不住擔心,&ldo;大少前幾場比賽上的時間都不長,現在還剩下六分多鐘呢,他的心臟受得了嗎?&rdo;
陸盞搖了搖頭。
她忽然有些不確定。
上輩子的時候,洛子明有過一次嚴重的發作,是在一年後。那次病發,洛家謝絕了一眾親朋好友的探視,她連看都沒能看到他,只聽家裡長輩說,洛母把他送去了國外,後來整整過了大半年才接回來。
至於現在這個時間點,陸盞的確記得,自己沒有聽說過洛子明發病。可現在的她不是當年的她,會不會因為她的出現,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發生變化了呢?上輩子她沒有來看比賽,也不知道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上輩子趙城早早地動手打了人,然後比賽就終止了,洛子明根本就用不著上場了呢?
陸盞在這邊還沒理出個頭緒,那邊丁樂瑤看陸盞搖頭,卻是會錯了意:&ldo;你是說他還會像那時候那樣發病?&rdo;她急道:&ldo;那還打什麼呀!一場比賽而已,犯不著拼命。陸盞,你說的話他一向肯聽,你去勸勸他啊。&rdo;
陸盞又微微搖了搖頭。她看向身前,洛子明活動完了手腳,正在原地快速交錯腿熱身。
陸盞有一些失神,這樣的洛子明她還是第一次見。
她對洛子明的印象根深蒂固,來源於一次幼年時的見面。
那時候幾歲她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個雪天。大人們聚在屋子裡聊天,他們一群小的就跑院子裡玩耍。洛家的院子仿的是明清古宅,有山石亭木,有小橋流水,冬日裡別的花草都謝了,只幾樹梅花還開著,落了雪,艷紅上染了白。
陸盞和小夥伴們打雪仗,躲閃間進了梅林,對面也不知道誰攢了個極大的雪球扔過來,陸盞躲得快,那雪球就砸在了梅樹上。身後是撲簌簌的落雪聲,陸盞回頭,就看到了玻璃窗後的洛子明。
整面的落地玻璃裡,洛子明小小的一個,身上是節日裡才穿的唐裝,寶藍的底色,團團的暗紋,脖子上一圈白色的絨毛,圍得他的臉也小小的。他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