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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時,折陽早該復活了。
布偶貓也著急,它看著不斷往外擴散的黑霧,一連往高處跳。
折陽的突然死亡,對荊懸來說簡直是災難級別的刺激。
荊懸抱緊折陽,下巴抵在折陽的頸窩,垂著黑眸好似什麼都沒看,整個人似乎都成了一片虛無,可他周身的黑霧依舊在不斷地往外逸散。
就像死的不是折陽是荊懸一樣,折陽斷氣的那一刻,荊懸這個人也完蛋了。
荊懸是邪祟,他只會殺人、只會吞噬惡鬼,他救不了折陽。
只餘一半魂靈的荊懸想明白這一點後,完全放任了自己,也放任了黑霧從他的身體裡散了出去。
如果黑霧離開傘鋪,必將對古滇市造成巨大的災難。
極厄邪祟,天道不容,出世必誅。
布偶貓不停去看時間,心裡數著,一邊數一邊在心裡咒罵,它就說過,復活後的荊懸早晚會惹出天大的麻煩。
黑霧此時已經一點點的散出了傘鋪,將隔壁古玩店養在外面的花草全部腐蝕掉。
只需要再往外擴散一點,隔壁古玩店的那個叫蔣暮的人也會有危險。
荊懸輕輕撫摸著折陽的臉頰,又去順他的髮絲,動作輕柔小心。
他黑眸底層燃起一片紅光,在那紅光裡彷彿能看到血流成河的光景,那是被另一半魂靈帶走的記憶,此時折陽突然出現意外,已經讓荊懸無法再壓抑心中的殺戮。
他抱起折陽,緩緩往傘鋪外走,若是他的折陽不在了,那麼他便要全天下都為折陽陪葬!
剛走到門口,折陽一聲咳嗽,喉嚨裡發出渴望呼吸的嘶氣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荊懸一頓,立刻去看懷裡的折陽。
折陽伸手抓住了荊懸的衣襟,因為太著急呼吸反而嗆咳了兩下,他看向抱著他站在傘鋪門口的荊懸,又看了眼已經被黑霧逼到櫃子最上面扒著牆的布偶貓,問道:
&ldo;荊懸,你在搞什麼破壞?&rdo;
不只是布偶貓,折陽這才注意到傘鋪裡的傢俱都被損毀了大部分,這黑霧又厚重又濃鬱,幾乎快到了遮天蔽日的狀況。
荊懸低頭緊盯折陽,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什麼稀世珍寶。
折陽蹬了蹬腿,好不容易從荊懸的懷裡跳出來,手還被荊懸拉著。
&ldo;你不是知道的嗎?我死不了。不過是突然斷氣了一會兒,看把你嚇的。&rdo;
話雖這麼說,折陽心裡還是很驚異的,他沒想到他的斷氣對荊懸的影響居然這麼大。
逸散出去的黑霧緩緩收了回來,可是已經被破壞的傢俱卻是沒辦法復原了。
折陽挨個去看那些傢俱,就連油紙傘都損毀了幾把。
他越看越生氣,忍不住走過去雙手一起掐住了荊懸的臉頰往兩邊扯。
&ldo;你說你發什麼瘋啊?我又死不了,我要是真的會死,早就在……幾百年前就死無數次了。&rdo;後面這句話折陽說得很小聲,可荊懸還是聽到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抱住折陽,力道很大,大到折陽覺得呼吸困難。
可是他捨不得推開荊懸,就是再次被勒斷手臂都捨不得推開他。
布偶貓終於從櫃子上跳了下來,但還是繞著荊懸走的,它本打算出去找樂安和陶雨詩,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蔣暮蹲在一排腐爛的花面前哭泣。
&ldo;……&rdo;
它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說話,可還是覺得這個蔣暮未免太多愁善感了一點,不過就是爛掉了幾盆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哭這麼慘是死了什麼人。
布偶貓路過他,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