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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深裡想想,曹操徵召司馬懿,是要闢他到自己屬下來做吏的,估計若是朝廷下詔,召他做個地方令、丞之類的,他未必就會推辭——嗯,自己遵循著這條思路,倒或許可以搞點兒小花樣出來試試看……
孝敬裡的司馬氏,在溫縣乃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戶,很好打聽,於是是勳一行人鮮衣怒馬,直接就奔了他家莊上。門口自有莊丁攔阻,是勳就下馬遞上名刺,說:“侍中是勳等,奉王命前往關中,途經此處,來拜故京兆尹司馬公,還請通傳。”
瞧那幾名莊丁的眼神兒,就似乎不大信的——堂堂天使,二千石侍中,就這麼著直接撞咱們家門口來了?不應該先通知縣衙,然後由縣中派人來通報,要求出迎嗎?是勳冷笑著瞟他們一眼,順手就把長長的節杖給舉起來了:“使節在此,汝等何疑?速去通傳!”
那些莊丁當然是無緣得見節杖的,但都聽說過,而估計這年月也沒誰會特意造支節杖出來招搖撞騙,於是全都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就有幾個趕緊捧著名刺進去通報,某幾個從門房裡掇出張席子來,請貴人暫時歇腳。是勳騎馬騎得兩腿痠軟,所以也不去坐,只是在莊前轉圈兒散步,舒活一下筋骨。
他順便就大致瞧了瞧司馬家莊院的規模,比起自家許都外和鄄城外的莊子,那確實廣大和輝煌多了,尤其是百年老宅,毫無最近翻新的痕跡,瞧著就那麼滄桑,那麼有底蘊……就好比後世的真古蹟和偽古蹟,有點兒見識的人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時候不大,便見莊院大門洞開,隨即司馬防領著大群小子就迎出門外。是勳先是小小吃了一驚,轉念一想也對,自己身為二千石的高官,又持節出使,司馬父子就該全都出門迎接才對——這倒省了自己的事兒了,不必要找藉口跟司馬防說讓我見見你兒子們尤其是老二,也不必擔心司馬懿突然間扮痴、裝病。
是勳整頓衣冠,把節杖交給從人手持,自己上前去跟司馬防見禮。他是在職的侍中,司馬防如今已是白身,照道理不必要如此畢恭畢敬,況且即便司馬防仍在京兆尹任上,兩人的品級也是相等的。但一來官位的尊卑不完全按秩祿走,作為中朝官的侍中比幾乎所有郡守都貴重,卻獨獨低於兩京所在的河南尹和京兆尹,二來人家雖已去職,終究是官場上的老前輩,又於自家主子曹孟德有薦舉之恩,所以是勳是不大好擺天使架子出來的。
他首先作揖,口稱:“拜見司馬公。”司馬防急忙還禮:“天使光降,蓬篳生輝,侍中請入內敘話。”兩人只是對面而揖,司馬家的小子們按照禮數,可全都跪了下來,是勳伸手去攙:“卿等皆司馬公的子侄吧,不必如此。”小夥子們排得挺整齊,大致一數,正好七個,加上已仕曹操的司馬朗,乃謂司馬家“八達”是也。漢代以右為尊,是勳就從自己左手邊兒開始扶,司馬家老大是司馬朗,現在許都,那麼這個,理論上必是老二司馬懿——
定睛觀瞧這位司馬仲達,只見他年方弱冠,唇上只有淡淡的短髭,瘦臉,顴骨略高,此外相貌並無什麼特異之處——唉,咱說好的“鷹視狼顧”呢?這小年輕總是低著頭,垂著眼瞼,瞧上去那麼的有禮貌,害得自己就瞧不清他的眼神兒啊。
第二位應該是司馬孚,字叔達,瞧年歲跟二哥差不太多,容貌也頗為相似。是勳有印象的也就這哥兒倆再加上司馬朗了,剩下的什麼季達、幼達,他記不大清,也懶得一一去攙,只是把雙手虛虛一抬:“都請起吧。”瞧最年輕那個,估計還不到十歲。
司馬防把是勳等人讓入莊中,登堂而坐。魯肅身為六百石的侍御史,自然也陪坐在側,至於吳質、秦誼等人就沒有上堂的資格了,自有司馬家的親眷、門客們領去款待。司馬家的小子們也沒有全都跟過來,只有前兩個敬陪末座——估計因為這倆已經行過冠禮,算大人了。是勳心說正好啊,我對那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