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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盜賊肆虐,閣下不可不防啊。”
是勳皺皺眉頭,心說朗陵在豫州的最西南角上,雖說曹家基本控制了豫州,但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一時照顧不到,出個把山賊,倒也在情理之中。自己身邊兒有一百來個兵,照理說一般山賊是不敢招惹的,然而小心駛得萬年船啊,當日自己從成陽押糧往前線去,就是因為太疏忽了,結果差點兒被孫策一戟給串燒啦——要是帶上管亥父女,何至於此?
不過再想一想,那管亥父女又如何是“小霸王”的對手了,恐怕到時候兩個全都得被捅死,自己還只能眼巴巴地等太史子義來救……
於是他問鄧縣令,有何良策?或者有啥小道可以繞路而行的嗎?鄧縣令回答說:“閣下勿憂。某有一門姻親適居平春縣東。姓周名直字蓬生。廣有田產,召聚鄉民千餘自保,以御盜賊——某寫下一封書信,閣下前去訪他,他定能指點安全的西行之路。”
是勳說好,於是接了縣令的書信,翌日離開鄳縣,繼續向西。按圖索驥。一日後即進入平春縣內,找到了周家的莊院。
當初聽縣令一說,他就有了心理準備,想必這位周直周蓬生乃是地方上的大戶豪族,在亂世當中築塢自守,保衛地方。到了地頭兒一瞧,果不其然,還離得莊院老遠呢,就先迎面撞見了一隊鄉丁,雖然器械不全。衣衫倒還齊整。見到有兵過來,鄉丁們個個如臨大敵。擺開稀稀拉拉、鬆鬆垮垮的陣勢,遠遠地就喊:“你們是江夏黃太守的兵馬,還是章陵黃太守的兵馬?”
兩個黃太守,是勳倒是都挺清楚,前一個指劉表的心腹黃祖,後一個為黃祖之子黃射。當下遣人過去打話,說我們從兗州而來,經此前去拜見劉使君,鄳縣縣令介紹來訪周直先生。
訊息傳回去不久,周直親自帶著三五名隨從趕來相見,拆看了鄧縣令的信以後,就把是勳一行迎入莊內。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那已經不能叫莊了,是真正的塢堡,土壘四壁,就比縣城矮不了多少,堡外重重鹿砦,堡內箭樓密佈,足可駐進三五千兵馬都不顯得擁擠。
當然啦,這些鄉下塢堡,守兵的實力是很弱的,大多原本只是附近的鄉農而已,才剛撂下鋤頭,真能打的就沒幾個,武器也都不全。塢堡好壘,哪兒都能挖得到土,伐得著木,但鐵器就沒那麼富裕了,超過三成的鄉兵只能光拿根木棍子,或者削尖了的竹槍來充數。
周直表面上瞧著挺文雅,白麵長鬚,高冠博帶,但一張嘴就是土豪味兒。他進了塢堡就喊:“快宰一口豬,殺十隻雞,搬十壇酒來,某要款待兗州來的長官!”是勳進入正屋廳堂時候不大,果然大碗的燉豬肉、煮雞腿就端了上來,他手下那些兵丁瞧著是兩眼放光啊,他本人卻多少有點兒膩味……如此粗食,也是某堂堂一州從事所能吃的麼?
周直親自熱了酒,雙手舉過頭頂,畢恭畢敬地奉上。是勳瞧他這麼謙卑,也不好太駁面子,微笑著伸手接過了,略飲一口——他喵的好酸,果然這就是所謂的“村醪”了吧。放下杯來,他就詢問對方周邊形勢:“都哪裡來的盜賊,有多少人?”
周直聞言,略略皺了皺眉頭,回覆道:“長官容稟,咱們這兒是江夏、汝南、章陵三個郡的交界處,誰都懶得管,三郡的盜賊就都往這附近聚攏。有一個黃巾餘黨叫吳霸,領著一千來人流躥,還有本縣兩個無賴,詭稱保家安民,實則嘯聚山林,官兵來了就是良紳,官兵走了就當強盜。”
是勳正想問他從哪條路繼續往西走會比較安全,突然間那周直推金山、倒玉柱,一個響頭就磕了下去。是勳趕緊雙手攙扶:“周先生何必如此啊?有話請講。”周直挺起腰來,湊近一些,央告道:“便是那兩個無賴,前日下書來要請小人吃酒,說是共商討賊之策。然而宴無好宴,我恐怕他們是想趁機併吞了小人的隊伍,蹂躪這平春縣東一帶。天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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