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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剎那,是勳就恨不能跳起來奪路而逃——罷了罷了,老子閃人還不行嗎?我這是越幫越亂哪,一門心思只想阻止劉備拿下徐州,結果前門拒狼,後門進虎啊!曹老大,兄弟我對不起你啊!
但他最終還是並沒有當場逃離,不僅如此,自從荀諶出現以後,他不管內心如何翻江倒海,表面上仍然維持著士人的風度,正襟危坐,氣度雍容。嗯,老子沒別的長處,演戲我還是會的,這緊要關頭可得演得象了,絕不能自亂陣腳。
荀諶坐下以後,就把先前的問題又再問了一遍:“為何不能將徐州獻於我家主公呢?倒要請教宏輔先生。”是勳心說我怎麼回答?告訴你按照原本的歷史發展,你袁家遲早都要敗亡,得到整個北中國的是我主曹操?別扯了呀!他一邊在心裡忙著想理由,一邊先微笑著敷衍:“齊大非偶也。”
這個成語出自《左傳》:鄭太子忽認為鄭小齊大,門戶不當,所以不願意迎娶齊僖公之女,故出此言。荀諶問你們怎麼光想到把徐州獻給曹操、袁術之類的,就不想到獻給我主袁紹呢?我主的勢力如日中天,豈非是陶家最好的靠山麼?於是是勳就引用了這個典故,說正因為袁紹勢力太大,徐州靠上去肯定會被吞併,所以才不加考慮。
荀諶聞言笑了:“齊雖大,難道還能大過戰國末年的秦嗎?鄭雖小,難道不如戰國末年的衛嗎?宏輔先生適才以衛君附秦為說,此刻怎麼又反以齊大非偶為辭?秦有兼併天下之勢,衛國因此依附。把徐州獻給我主,本來就是依附,而非求偶啊。”
是勳心說我就隨口那麼一白扯,倒讓你一把揪住其中的錯處了,你丫腦筋果然轉得快。不過就這麼一耽擱,他倒是也大致想好了正確的說辭,於是輕輕搖頭:“衛與秦接,不得不附,如今徐州距離冀州甚遠,豈有遠附之理?”
要是後世網路上對噴,荀諶就有可能不管是勳後來再放什麼屁,光牢牢揪住“齊大非偶”的錯誤不放,一直咬到你死。但這年月計程車人還是有點兒節操的,荀諶心說你既然縮了,我也就不為己甚。反正我主勢大乃是事實,徐州除非不肯附人,否則總得先考慮我主,下一個才是曹操——你繼續胡掰吧,我逐條駁倒你就是了。
於是他繼續不急不躁地反詰:“宏輔先生誤也,我主非僅執掌冀州,如今青州亦在屬下,鄰接徐方,怎能目之以遠附呢?”
是勳也繼續搖頭:“青州之主乃是袁顯思(袁譚),非袁冀州也。”
荀諶愕然:“顯思公子為我主之子,他任青州刺史,則青州自然為我主所有……”
“今時今日,或許如此,”是勳心說成了,你丫進套了,“然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異日倘或袁冀州有所不諱,則青州為青州,冀州為冀州,未必再能一體而論之啊。”
荀諶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反駁道:“顯思公子為我主嫡長子,將來自然繼承冀州,則冀、青仍為……”
是勳有些不禮貌地打斷了他的話:“若為既定守業,為何要逐之外郡?袁冀州共有三子,若非有廢長立幼之意,哪有留幼子守國,而使長子出鎮之理?倘有不諱,恐怕冀、青不但難為一體,反會兵戎相見,到那時候,請教徐州附冀為是,附青為是?!”
荀諶眉頭皺起,臉上陰晴不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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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禍其始此
是勳所言,不是猜測,在原本的歷史上,那是板上定釘的事實。袁紹有三個兒子,長子袁譚字顯思,次子袁熙字顯奕,三子袁尚字顯甫,但是他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