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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代答道:“大的叫老爺拘了在家讀書,小的調皮的很,沒的帶了來淘氣。”
張載笑道:“淘氣才好,小孩子嘛。”大太太也嗔道:“長到這麼大,頭一次回來,還不領來給你大哥跟我瞧瞧。”說著,取了手邊的兩個荷包遞給何氏道:“喏,侄媳婦兒替你兒子收了吧。”
何氏看著婆母的眼色,伸手接了,這才落座說話,因問起大伯的病,知還沒好利索,便取了自杭州府帶回來方子交予大伯母,只道是廷瓚特地訪名醫開的補藥。
大太太聞言拉著何氏的手,笑道:“這兩個孩子真是個有心的,這麼大老遠的還惦記著你大伯,怎麼不叫人打心眼裡頭喜歡。”
何氏道:“大伯正是春秋鼎盛,怎麼忽然就病的這樣?我們接了爹孃的信真嚇了一跳,您侄兒忙忙就四處去打聽名醫聖手,最後訪到一位告老還了鄉的御醫,原就是太醫院裡專攻五臟內感的,聽了大伯的症候,開了這副方子,只說熬粥當飯吃,早晚能起效,又再三告誡這病三分在治,七分在養,需得格外注意寒暖,莫動氣,少用重味,如此,病根也就去了一半了。”
大太太邊聽邊走去牆邊將方子擱進櫃中,回來坐下又嘆了口氣,道:“這些話旁的大夫也都說過,奈何你大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的,全不知自己保養著些,這病才反反覆覆的讓人揪心。”說著,又向姚氏道:“他二叔前兩日又不知發的哪門子邪瘋,將櫃上的老掌櫃老夥計辭了大半,你大哥知道了,又氣的險些犯病,驚天動地的咳了半宿,我連夜叫人熬的半夏湯,灌下去總算壓住了。”
姚氏就道:“這事我聽我們老爺說了,大哥做主將一干掌櫃的都請了回來,我們那邊也得了幾位。”說著向張載笑道:“大哥做事實在讓人敬服,這些人給咱們張家做了一輩子工,別說個個都是積年的掌櫃,最得用不過,就是不中用了也該養起來,好叫人知道咱們張家不做那卸磨殺驢的事;至於二哥,這事實在是做的透著出奇,不過,事已至此,大哥就別再動氣了,這些年大哥該說的該做的也算的上是仁至義盡,如今分了家,他那邊的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二哥那樣的脾氣,再加上跟前都是些投其所好巧言令色的,沒一個明理的人勸著,越發一句不對心思的話都入不得耳了,大哥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生這些閒氣沒的氣壞了自個兒,叫大嫂擔心。”
大太太一邊聽一邊點頭,末了轉頭看著張載道:“連弟妹都這麼說,你也聽兩句吧,二弟生就的脾氣,從來只肯信歹不肯信好,你就別去指手畫腳的招人厭了。”
張載聽老妻和弟妹褒貶二弟,雖心裡也恨他不爭氣,卻不肯附和,只呵呵一笑把話頭帶過,問道:“侄媳婦兒和兩個孩子還是頭一次回鄉,廷瓚雖不在,是不是也該把族譜上上?”
姚氏聽了就道:“我們老爺也有這個意思,廷瓚媳婦兒打成了親還是頭一遭回來,不多時又要回去,正該趁這回給祖宗磕個頭。”
張載點點頭,叫人去取曆書來給姚氏選日子,姚氏在家早和張英商議過的,此時就選定廷瑞一雙兒女過百日那天,只道正可借這場熱鬧,省了一遍一遍的勞動親戚們。
張載便點了點頭,打發人去請廷瑞過來商量開祠堂的事。大太太則拉著何氏的手,問道:“侄媳婦兒打算什麼時候回京裡去?”
何氏看了眼婆婆,笑道:“爹孃在這邊,我這個當兒媳婦兒的自該隨在跟前伺候,幸好大爺在京裡頭還有外祖一家照應著,也沒什麼擔心的。”
大太太聽了指著姚氏道:“瞧瞧,你這是積了什麼德,娶個這樣孝順的媳婦兒進門。”
姚氏就笑道:“這孩子是真孝順懂事,不過瓚兒在京裡雖有他外祖照看,到底沒有媳婦兒知冷知熱,讓她在家鬆散幾個月就夠了,哪能長長久久的耽擱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