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想到這,廷瓏愣了一下,接著就從心底瀰漫出來一股淡淡的喜悅,原來竟是這樣嗎?她早已被那少年的熱情打動,心動而不自知,所以才會這樣患得患失……原來是這樣呀,廷瓏不禁微笑起來……
隔著輕薄透亮的窗紗向外望去,此時節氣已經入秋,午後的陽光斜斜的鋪灑進園中,園內的草廬,菜畦,池塘就都沐浴在這一片金光裡,廷瓏看著草廬頂上黃澄澄的稻草,彷彿深吸一口氣就可以聞見那乾燥的的草木香味,菜畦結著累累的果實,色彩鮮妍可愛,池塘中粼粼的水波盪漾著金屑,晃得人睜不開眼,廷瓏微眯起眼睛,覺得此刻心中十分安逸寧靜……還有什麼可不安的呢?畢竟兩情相悅已經十分難得。
以然如此的年少,未來當然無法保證,而未來,難道不應該是由她共同參與,努力爭取來的嗎?以然此刻所流露出的情意和追逐的目光那樣真正無偽,這已經十分值得喜悅和慶幸了。而漫長的生活中,只單方面的指望以然有超越時代的覺悟,像父親一樣的自律,永生不移的忠誠,而不去想自己能做些什麼,怎樣才能一直保有以然這樣真純的愛意,不是有些太過嚴於律人,寬於律己了嗎?
她無法對以然單純的信賴,更不肯去對自小的夥伴滿心的防範,而一旦失望就放棄,怨恨,也絕不是她所希望的方式。具體該怎樣做,雖然現在還一點頭緒也沒有。但是她相信,母親能做到的她同樣也能。
窗外已是霞光漫天,晚飯的時候了,廷瓏不知道自己已經坐了這麼久,怕家人等待,忙按下心思準備去正房吃飯,才回臥室換了家常衣裳,就有小丫頭提了食盒送來,只說太太吩咐說姑娘乏了,叫把飯菜送到姑娘屋裡,還說晚上也可以不必到前面去行禮了。
廷瓏聽了這話愣了愣,才問道:“今兒正房用飯的都有誰?”
那丫頭就想了想,回道:“老爺,太太,二少爺,五姑娘跟以然少爺都在前面呢,並沒有來別的客。”
廷瓏聽了,點點頭叫她出去,心中了計較,想來母親這是叫她迴避以然呢,大概是怕傷了她的臉面,不好直說,才這樣暗示給她知道。想到這,廷瓏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剛準備努力去回應的時候就被潑了一盆冷水,把她好不容易生出的熱情給澆滅了。難道母親這樣瞭解她,知道她正在頭腦發熱不成?笑了笑,心裡卻又覺得一鬆,其實她固然有一個積極的籌謀未來的意願,卻還完全沒有頭緒,不知道該怎樣做呢。
到處都是規矩禮儀,她的膽子只有針鼻那麼大,是絕不敢跨越雷池一步的。也許,現在努力是早了點,等到真正定下,或者出嫁時再做這樣的努力也不晚,而這中間以然能不能一直保有對她的心意,就要看他自己了。廷瓏想到這,忽然有些開竅起來,想來母親之所以不曾定死,大概也不無這樣的原因,總要看看這疾風驟雨一般的熱情能保持多久不是嗎?
紫薇在一旁看姑娘盯著食盒,一時皺眉,一時微笑,想她今兒從外面回來臉色就有些不同尋常,如今又這樣撒癔症,不知該不該去跟太太報備一聲,心裡犯著嘀咕,壯著膽子上前開啟盒蓋,把飯菜一碟一碟的捧了出來放在姑娘跟前,見她自己在桌邊坐下,神色如常起來,才放下心去給她挽袖子,卸了鐲子,退到一邊去服侍,眼睛卻還不敢稍離。
廷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重點觀察物件了,吃過飯百無聊賴,便洗漱了歪在床上,在八角玻璃燈下讀了一會兒書,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早上,廷瓏洗漱後先等了等,見沒人送飯過來,才去廷瑗房裡邀了她一塊去正房請安用飯。及至到了正房,給父母親問過安,姚氏只笑眯眯的問些尋常話,一句也不曾提起昨日之事。
吃著飯,廷瓏就在心裡算計著等下做些什麼,原先日日不是去上學就是幫著母親忙些搬家的事體,如今兩樣都閒下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