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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已沉甸甸。他忘了時間、忘了飢餓,忘了家裡還有嬌妻與老母等著與他共進晚餐,只覺得財神爺今天終於降臨在他身上了,眼看小錦囊愈來愈重,心想今天或許可以把以前輸的全撈回來。當他心念轉動之時,遂把袋中的銀子全掏出來押了下去。
結果卻事與願違,情勢來個大逆轉,他非但沒有撈回以前輸的,甚至把今天才領的薪俸也全輸光了。
杜子風只是呆呆地看著莊家把他的銀子賠給押中的其他人,其餘的則入了莊家的口袋。
為什麼總是在這節骨眼輸個精光?忿恨不甘的情緒隨之而生,杜子風毫不猶豫就去向賭莊借錢,想馬上撈回輸掉的那些銀兩。
賭莊裡負責借錢的夥計看著他笑笑說:“杜公子,能還多少借多少就好,最好是別借了,等下個月再來碰碰手氣吧。您一個讀書人,我們也不想到時候讓您太難看哪。”
夥計這話正好踩了杜子風的痛腳,上次賭莊糾眾尋至他家要賭債,吆喝著還不出錢來就要拆了他家的破房子,弄得左鄰右舍皆知,最後還是老母拿出家傳的玉佩幫他抵債,才讓他免於捱打、屋毀的窘境。
可是,現在竟然連個小小夥計都瞧不起他,杜子風不覺有氣地說:“夥計!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誰!”
不就是在學館裡教小孩子識字、好賭又沒志氣的窮書生嗎?夥計在心裡暗暗冷笑,但表面卻十分和善地說:“不就是讀書人杜公子嗎?”
“你可知道,現在的我跟以前的我可是大大的不同哩。”杜子風挺起胸膛,神氣地說:“我現在可是長安城裡梅記大布莊的東床快婿呢!”
夥計聽了微愣,眉頭微皺,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著一副煞有其事的他,然後轉身去小聲詢問掌櫃的。
掌櫃看著杜子風點頭,和夥計低語一陣。
一會,夥計日來換上一臉諂媚的笑,一改先前蔑視的態度,謙卑下氣地說:“原來是杜大爺呀,請恕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您,請您不要見怪呀。行,是您開的口,只要本莊有現銀,不管多少都借您。”
杜子風已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被人捧得高高的滋味了,遂豪氣干雲地抬手豎起一根手指。“一百兩。”
夥計聞言不覺一愣,但旋即又換上一臉諂媚的笑容,笑著直點頭。“是杜大爺開的口,哪有什麼問題呢?小的馬上就去拿給您!”
他話才落,旁邊的另一名夥計立刻送上銀子,還有張待簽字的借據。
已好久沒享受闊少爺排場的杜子風,拿過已潤墨的毛筆,俐落地在借據上寫下大名,放下筆把白銀往懷裡揣,接過夥計送上來的借據,轉個身,高抬下巴,趾高氣揚地往賭桌邊走去。
櫃檯後的夥計吹乾借據上的墨水,回頭與掌櫃相視一眼,唇邊露出抹奸佞的笑。嘿嘿嘿,反正到時候杜子風還不出錢,就上他的岳丈家梅記大布莊收取債款去,不怕收不到錢的。
不消半個時辰,杜子風垂頭喪氣,靜悄悄地離開了賭莊。
※ ※ ※
火紅日頭已完全沉沒在山後,天邊只剩幾抹殘霞,伴著晚歸的飛鳥。
在井邊打水的梅映雪,不時舉袖拭汗,望向通往長安城的小徑道。眼見天色漸暗,卻還不見良人歸來的身影。
在外頭土灶邊燒洗澡水的杜大娘,看見不時遠眺小徑道的媳婦,心裡不覺暗歎口氣,看來兒子並沒有因成親而改變多少。
時至酉時,夜幕已低垂,天上繁星閃爍,田邊蟋蟀也嘰吱嘰吱地嗚叫著。梅映雪倚門看著屋外一片的漆黑,心裡猜測惶急,夫君第一次這麼晚還未到家,是不是半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呢?
杜大娘從房裡出來,看見媳婦神情焦慮地倚門而望,不覺暗歎口氣喚道:“映雪,我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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