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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酌酒沉默許久，忽然笑了。

&ldo;三年前我帶不走你，現在未必。&rdo;

少艾的目光瞬間冷厲。

花酌酒黑色的身影在明亮的月光下無比清晰，但是太快，只在眼中留下瞬間印象，少艾無法分辨他在何方。

花酌酒的武功未必最高，但他的輕功卻是最快。比少艾更快。

空氣中傳來輕微震動，往往在發覺時就已經太遲。

少艾的動作並沒有那麼快，又或者的確很快，然而看起來卻多了幾分優雅‐‐師承相同，她與姬白練的身法近乎一樣，哪怕再快的速度，都能夠快出些許從容。

青色與黑色的身影短暫碰觸，一聲極輕的&ldo;唔&rdo;不知從誰的口中溢位。

兩道身影分開，各據一方，同樣的衣衫不亂。不同的是，花酌酒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

&ldo;你的弱點太明顯，放棄吧。&rdo;少艾聲音中有一絲細微的波動，彷彿無奈。

花酌酒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腕。方才交手不過瞬間，少艾沒有絲毫猶豫攻擊了他的弱點，他剛受傷無法用力的右手，像一個殺手應該的那樣，敏銳，無情。

嘴唇抿成了剛硬的一字，又微微勾起唇角，發出一聲輕淺的嘲笑。

&ldo;我有弱點，你難道沒有嗎?&rdo;花酌酒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

少艾快速閃開，手卻向下一探。

僅僅是這一點分心，手便被花酌酒扣住。少艾意外沒有反抗，被花酌酒逼向橋欄，腰身向後一彎，依舊支撐著沒有墜入河中，只留下一抹堅韌的弧度。

兩個人捱得很近，花酌酒低頭看著她，說不出是盯是瞪，目光用力，眼神卻被背影遮擋看不清楚。

他的左手扣住她的右手抓上來，到他們面前。少艾手中握著一個白色海螺，因為易碎，所以不敢輕易用力。

&ldo;為了一個海螺。&rdo;花酌酒聲音用力，&ldo;你居然沒有反抗我，嬴少艾。&rdo;

少艾笑了笑，&ldo;它是我的及笄禮物。&rdo;

&ldo;別和我提及笄!&rdo;花酌酒承受不住地甩開她的手，卻雙手同時抓住她的肩膀，猛然拉近，兩張臉相距不過幾寸，呼吸相聞。

少艾輕巧地挑起眉毛，盯著花酌酒的眼睛，&ldo;你在生氣什麼?&rdo;

花酌酒像是憋著一口氣卻遲遲不能吐出，胸口起伏著，卻面對這樣的少艾難以開口。

&ldo;我沒有生氣。&rdo;他一字一字地說，&ldo;我只想帶你走。&rdo;

少艾瞬間木然，&ldo;我說過不可能。&rdo;

&ldo;你還要在這裡留多久。&rdo;花酌酒咬牙，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向外擠壓，&ldo;你以為姬白練是什麼好人，他會幫你復仇?&rdo;

&ldo;他不是好人。&rdo;少艾冷靜道：&ldo;但是他救了我，養我十年。&rdo;

&ldo;那是因為他需要你!&rdo;花酌酒再控制不住話中情緒，激憤道：&ldo;因為你能給他解毒!因為你們兩個中的毒剛好互補!&rdo;

&ldo;他也能給我解毒。&rdo;少艾說明。

&ldo;是啊，解毒，該死的解毒。&rdo;花酌酒無力地鬆開手，退後幾步，&ldo;只有他能給你解毒，所以&rdo;

他說不出話來，卻自殘一般逼著自己，臉上還帶著痛苦的笑意，&ldo;那天，本來說好晚上你會給我過生日，結果你沒有來。&rdo;

少艾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