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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他在電話裡說。“在樓下等你。”
“今天又想逼我陪你去哪裡?”她說,隱藏著笑意。
這傢伙的腦袋到底打了多少結?想見她幹麼不直說,故意用惹惱人的命令口吻。
“還沒想到,安靜點的地方就好。”每次與那些政客、奸商打完交道,他都會湧上一股深深的厭惡感。
厭惡這個藏汙納垢的世界,厭惡摻和在其中得不到樂趣,卻也始終沒有脫離的自己。
“喔……”她握著手機,拎起包包,乘電梯下樓。
“今天這麼好說話,完全不反抗?”他聽見電梯抵達的聲響,不可思議地問。
“知道你累了,休兵一天。”她聽出他語氣裡的疲憊。
當她看清事情的本質,停止抗拒他之後,就如最初、最初遇見他時的直覺——兩個人的磁場近得她幾乎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感覺。
五年前,若不是她太驕傲,若不是她太好勝,或許能夠冷靜地傾聽直覺,而不是急於為他冠上惡魔的封號,傷心離去。
待在車裡的楚河,唇角不禁溫柔地笑了。
他們相處的模式絕對稱不上和平,但這與他在商場上的廝殺不同,他從來不必防著她,因為他明白,她不圖他什麼,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再不要跟他有任何牽扯。
和她的唇槍舌戰成了一天消憂解勞的最佳方式,她總是抗拒,也總是禁不起他的挑釁,最後,鼓著臉頰,一路偷瞪他,但還是任由他霸道地佔據她的時間。
羅曼光逕自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回我住的地方吧,今天不想坐太久的車。”
“想吃什麼,我派人送過去。”
“不嫌棄的話,我隨便弄點東西,看冰箱有什麼就吃什麼。”
“打算在飯裡下毒?”他笑問。
“你想我有那麼笨,讓你掛在我家?要做也得去人煙稀少的山區野餐。”
“最好花點錢,找個跟我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動手,這樣可以避掉很多麻煩。”
“謝謝你的指點,我明天就上網找人。”
兩人你來我往的對峙一陣,忽地又不戰了。
默契地靜靜望向前方的後車燈,臉上淺淺地帶著笑容,感受這一刻奇妙的甜蜜。
明明互不相讓,明明她不溫柔、他不體貼,可也都清楚彼此並非真的帶著惡意,更不必顧慮話是否說得太重而傷害了對方。
這算不算是一種心靈相通?
沉默時,羅曼光與楚河都如此問自己。
兩人回到羅曼光住處,楚河熟門熟路地往客廳沙發一坐,隨意翻看一旁擱著的雜誌,任她在廚房裡忙得鏗鏘作響,完全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老爺。
羅曼光並不以為意,偶爾在轉身時瞥見他沈穩的身影竟也覺安心,楚河就是楚河,一個完全不懂憐香惜玉、唯我獨尊的大男人,但,他從不隱瞞,從不矯揉,就這副脾氣貫徹到底。
五年前她既改變不了他,五年後閱歷更多,更臻成熟的她自然不會強求他得變成她希望的樣子。
或許,時間的流逝不僅無法帶走她對他的感情,反而讓她更加體會出兩人之間難以解釋、難以分割的羈絆。
“好了。”她在廚房喚他。
他走向餐廳,瞄了一眼餐桌,而後再瞄一眼手錶,最後看向她。
一個多小時就只弄出兩盤面?
“很抱歉,我家門口既沒有掛叉匙標誌也沒有半顆星星,餓就吃,不吃就拉倒。”她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他拉開椅子坐下。
羅曼光抿著嘴竊笑,將一盤看來實在是色香味完全不足的“什錦”義大利麵推至楚河面前。
他拿起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