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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邁出門的那一刻，心頭鑽心的疼，眼前一黑，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略顯狼狽地奔到洗手間，面對著鏡子裡眼睛紅成兔子的自己，一下子泣不成聲，大顆大顆的眼淚肆意流過臉頰，不斷地吸氣呼氣，眼前都是黑的。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讓她受到這種折磨。

為什麼有多甜蜜，就有多痛苦，快樂的時候恨不得上天堂，此時此刻她卻想下地獄。

寧肯承受無邊刑火的懲罰，也不願再品嘗這噬心蝕骨的苦痛。

林宛的指甲嵌進肉裡，她感覺不到疼，身體再疼，也比不過她一分一毫的心痛。

眼淚好像不會哭幹，一直哭到她實在沒有力氣了，眼角還是殘留著淚水。

林宛用清水洗了一把臉，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一會兒。

眼前的少女妝容凌亂，雙眼紅到可怖，臉上殘留著淚痕，眼神空洞淡漠，雙唇緊抿，彷彿遭受了無盡的痛苦，整個人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對著鏡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鏡子裡的少女也跟著勾起唇角，模樣美艷卻毫無生氣，跟鬼似的。

林宛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失去了笑的能力了，她忽然能夠理解為什麼之前顧秋秋會抱著她哭得那麼慘。

明明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就是說不出的委屈，說不出的難過，就像中了噬骨的毒，無藥可救。

唯一的解藥，只有溫以慕，可是……林宛眼前浮現她帶著幾分哀愁卻又疏離的面龐，哪怕捨不得自己，卻還是如同雪中的白梅一般，有著距離。

沒辦法擁入懷中，徹底擁有，這讓林宛感到分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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