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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還是半夢半醒，手根本使不上力氣，她也堅持著把身上的東西扒拉開了。

一陣清涼爽快。

林宛愉快地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結果下一秒，那個沉重的壓迫又被輕柔地放到了自己的身上，還正正好壓在喉嚨上。

林宛很難得地體驗到了窒息的感覺，大腦缺氧，彷彿下一秒就會隨風而去。

她終於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坐起來，一把扯開身上毛茸茸的東西，惱火道：「熱死了！」

然後驀地撞上了溫以慕澄澈而又無措的眼眸。

林宛就如同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從頭到腳都清醒起來，意識緩緩回籠，她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不在家裡。

而她發脾氣的物件也不是張姨，而是溫以慕。

林宛一下子慌亂了起來，把毯子又扯回來抱到懷裡，慌忙解釋：「我……我就是有點熱，你別多想，姐姐……」

溫以慕定定看了她半晌，搖搖頭，輕聲道：「抱歉，我怕你冷……」

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水霧濛濛，似乎受了很大委屈，配上她那張清雅的面容，更讓林宛充滿了負罪感。

林宛一下子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溫以慕，話語中多了幾分警告意味：「不許自責。」

「不然……不然我會心疼的。」林宛朝著溫以慕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柔聲道，「姐姐不順心就打我罵我，我對姐姐發脾氣是我錯了，姐姐罵我。」

溫以慕一下子被林宛弄得沒有脾氣了，本來只是有一點點惱火林宛翻臉不認人，但被她這麼認真地安慰著，她竟然也真的有了幾分自己受委屈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所謂恃寵而驕吧。

溫以慕半晌沒有聲音，林宛又去看她的臉，試圖從她平靜的面容中推測她此刻的情緒：「姐姐生氣了嗎？」

溫以慕搖搖頭：「沒有。」

她把小毯子收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就是在想，身邊多了一個人，你也不清楚她的喜好，要怎麼才能照顧好她呢？」

這對溫以慕來說，真的是一個複雜的問題。雖然單純從為人處世來看，方方面面她都能做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但那都只是收買人心而已。

這似乎是第一次，她那麼真心地想對另外一個人好，不是出於簡單的心理學常識亦或籠絡的手段，而是想笨拙地，對林宛好，讓她開心。

只是從眼前的少女熱得發紅的臉頰和額頭上的薄汗來看，她似乎做得不是很好。

還需要繼續努力啊。

溫以慕輕嘆一口氣，心想要是談戀愛也有培訓班就好了。

看著溫以慕認真嚴肅的模樣，林宛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捏捏溫以慕的臉頰，微笑道：「姐姐怎麼這麼可愛啊。」

這麼認真思考該怎麼對她好的溫以慕，少了幾分距離，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天真活潑。

更加像一個真實的活潑少女了，嗯，姐姐才二十，本來就是少女嘛。

溫以慕摸摸林宛微熱的臉頰，有些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更加註意你的需求。」

「傻不傻。」林宛笑她，鼓勵性地抱住溫以慕，拍拍她的背以嘉獎，「姐姐，不管你做什麼，我都開心。談戀愛不是上學考試，哪有什麼標準答案，不要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好不好？」

林宛溫聲撒嬌：「姐姐就是最可愛的，天下第一可愛。」

「好。」溫以慕笑眼彎彎，摸了摸林宛的腦袋，心裡多了幾分說不出的甜意，像是被蜜糖漬過。

這就是談戀愛嗎，真甜呀。

林宛打量了一番周圍，發現汽車身處一個停車場中，忍不住拉拉溫以慕的手問：「姐姐，你一直在這兒等我醒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