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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也知道這件事,而且單從表面聽來,他們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把契約書整齊疊好收進袖子裡,花涴正準備問越千城打算怎麼做,緊閉的木門前突然傳來叩門聲,輕之又輕,像貓兒撓門似的。
越千城對霍嘉道:「你去看看。」
霍嘉放下茶盞起身,猶猶豫豫的往門口走,「這動靜怎麼這麼輕啊,該不會真是哪裡的野貓在撓門吧?」
他伸手拉開大門,日光如瀑洩進門內,門口站著一位文人打扮的年輕男子,他的手本來是搭在門上的,見大門猛然被拉開,他忙把手縮回胸前,乍一看像極了受驚的兔子,「你……你好,」文人打扮的年輕男子磕磕巴巴道:「聽說這裡在招人,我……我是來謀差事的……」
霍嘉轉頭看向越千城,後者點了點頭,他這才清清嗓子,一板一眼道:「無仙派不收廢人,說說吧,你都會些什麼?」
文人打扮的男子低頭小聲道:「我,我會寫字,還會背詩……」
霍嘉摳了摳鼻子,「那不就是廢人麼。」
花涴險些把一口茶噴出來——他說話也太直接了吧,她要是那年輕文人,一定會氣得摔門而去。
不知是急需這份差事,還是被人說多了這種話,年輕文人聞言並未表現出厭惡的情緒,他侷促不安地搓了會兒衣角,像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道:「對了,是一位姓白的先生讓不才在下來此處謀差事的,他說這裡需要一位有文化的人。」
霍嘉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小白啊?」小聲嘀咕兩句,「這傢伙怎麼回事,現在咱們門派本來就在鬧饑荒,伙食費眼見著要到底了,他不發揮特長搞些銀子來倒也罷了,作甚還帶長嘴的人進來。」
思忖稍許,他妥協道:「罷了罷了,既然是小白叫你來的,那麼他一定有什麼打算。」年輕文人孱弱的身軀好似隨時會被風吹倒,霍嘉閃開一條縫,讓他進到院子裡,「進來吧。」
年輕文人拱手作揖,「多謝兄臺。」
見有新人來到,花涴喝完茶盞中剩下的茶水,準備先回落腳的客棧,待下午再過來與他們探討尋找逃犯的事情。
霍嘉領著年輕文人來到涼亭中,指了指眼明手快給花涴添茶的越千城,「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門主,你可以喚他城哥。」
年輕文人再次朝著越千城拱手作揖,「門主好,在下姓顧,名一念,字卿,號雅舍居士。」
越千城和花涴一起抬手擦汗——到底是文人,名、字、號皆有,和他們這些只有名字的俗人不一樣。
報完名號,顧一念抬眼望了望花涴,主動問霍嘉,「這位明媚皓齒的姑娘是……」
「哦,」霍嘉賊兮兮笑了笑,「城嫂。」
顧一念不疑有他,再度拱手作揖,「城嫂好。」
花涴怔住了,「啊?」城、城城城嫂?
越千城呲牙笑笑,給了霍嘉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與其說是苛責,倒不如說是表揚。笑完了,他才假模假樣地呵斥霍嘉,「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城嫂不城嫂的,這位是花涴姑娘。」
顧一念又稀里糊塗改口道:「花涴姑娘好。」
花涴神經比較粗,見顧一念改口了,她也起身學著他的樣子,極有禮貌的還了一禮,「你好。」
還完禮,她飲盡越千城新給她倒的茶,扭頭告辭道:「我先回去了。」
越千城連忙站起來,「不再坐坐嗎?或是乾脆留下來吃午飯。」
花涴搖頭,「不了,下午我再過來。」
越千城撣去掛在衣服上的竹葉,「我送送你。」不容花涴拒絕,他已經站到她身邊,頎長身影遮去半闕日光,淡淡的體香清雅綿長。
花涴吸了吸鼻子——咦,這個味道,怎麼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