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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堂下嫌疑犯馮京，你可知罪?&rdo;

&ldo;在下不知何罪之有，是那孫秀才挑釁我在先，我並非故意推他下去，死因也不在我。&rdo;馮京是個六品官，京兆尹卻是四品，饒是他萬般不願，驚堂木一拍，他還是要下跪。但他理直氣壯得很，拒不認罪。

&ldo;來啊，帶證人。小二，你說說當時是個什麼情況?&rdo;

&ldo;當時……馮大人跟孫秀才都在二樓喝酒，孫秀才看不得馮大人點一桌子菜卻不吃完，就罵了他幾句。結果兩人吵了起來，越吵越兇還動起手來，秀才推了馮大人一把，馮大人就反手也推了孫秀才一把，沒想到他就掉下樓去了。&rdo;小二倒像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一字一句陳述得很流暢。

李大人又詢問了幾個在場的人，大家的說法跟酒樓小二一樣。這種情況頗為不好判，所以李大人當日也沒有結案，而是先把馮京關押起來了。

庭審完畢，柳還行去看眾人的供詞，他本來想看看個人說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可卻發現馮京的名字簽得很奇怪。

他曾見過馮京寫的文章，是一手極好看的行草，怎麼今天變成了方方正正卻不太好看的正楷了?照理說自己的名字不應該寫得更好看嗎?

&ldo;怎麼了?&rdo;周纓見柳還行盯著供詞，問道。

&ldo;我覺得馮大人這字，有些不對。&rdo;

&ldo;怎麼?是太醜了?&rdo;周纓直率得很，有什麼說什麼。

&ldo;那倒也不是，只是跟我以前看見的不一樣罷了。&rdo;

&ldo;我也覺得，戶部主事不應當把自己的名字寫成這樣，先去查查吧，這個馮大人，應當不簡單。&rdo;

&ldo;我覺得那些作證的夥計和食客口徑太一致，有蹊蹺。&rdo;

柳還行說這話時，周纓才抬首正兒八經看了他一眼，她以為他不過是個握筆桿子的書生，沒想到斷案嗅覺還不錯。今天臨場抓人的一系列表現，也都不錯。

&ldo;我也覺得。&rdo;

周纓答了一句，轉身出去給捕快們安排任務了。柳還行還愣在那裡，他分明覺得，剛才周纓看他的目光裡，有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翰林院。

顧蘭亭今早一來，直堂吏便告知她，她近半月的差事是整理藏書庫的典籍，還提醒她去姚東宇姚學士那裡去拿自由出入藏書庫的手令。

翰林院如今沒有掌院學士，只有兩位學士，覃輝為侍讀學士，姚東宇為侍講學士，他們二位共同掌院。

那姚學士一副老學究的樣子，人倒是和藹得緊，見到顧蘭亭和楊遇安兩個後生，臉上都是笑容。

&ldo;收好了，這是你二人的手令。今次交於你們整理藏書庫的事務甚為重要，萬萬不可懈怠，二位要發揮自己所能，盡心盡力辦事。如有疑難，可與書吏商量，也可問我。&rdo;

&ldo;下官明白了。&rdo;顧蘭亭二人聞言一併拱手道。

姚學士點了點頭，踱著步子往堂內走去了。顧蘭亭和楊遇安以為已經沒有吩咐了，便準備去藏書庫了。誰知他二人剛抬腳，姚學士又轉身叫住了顧蘭亭。

&ldo;顧大人，我聞顧大人寫得一首好瘦金體，我也極好此體，不知可有墨寶可贈與我這老頭子看看?&rdo;

顧蘭亭聽得這話突然有些愣住了，不明白自己的字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

&ldo;誒，顧大人不必謙虛，直接拿給老頭子看就好。&rdo;見顧蘭亭沒答話，姚東宇以為她在想謙辭，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