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聲聞於野(第2/3 頁)
是。樂大俠集國家憂患於一身,尚且坦然而受,我等居於安寧之中,反而自覺煩惱,實在有辱劍志,可恨,可恨。”樂新何聽聞他們訴說祖父功績,頗感自豪,然念及祖父生死難料,又悲不自勝。卻聽西邊申屠風道:“樂逢新劍術超群,我並不否認,然所謂國家黎民云云,誠實不然。試想他無權無勢,僅以布衣之身干預軍國大事,未免過於荒唐,便算他真有護國之心,可南唐終究還是為曹潘大軍所滅,既然故園已毀,那何來功勞之說?再有當年他擅闖真德殿,傷我宮中前輩八十三人,害我華夏宮威嚴掃地,也為鍾離青那狗賊離宮出走創造有利條件,如今華夏四宮分立,樂逢新實是罪魁禍首,哼哼,如此之人,也值得各位憑弔麼?”
一言畢而滿座無聲,樂新何聽他出言侮辱祖上,便想拍案而起,沈莫揚怕他因此顯露身份,搖頭示意他別動。公西玉深吸口氣,道:“生前身後,豈以成敗論英雄?縱使前有深淵險壑,然嚮往在彼,雖身死而不能至亦何足道哉?更何況真德殿一事全屬誤會,事後樂大俠自主請罪,宮人也原諒了他,至於後來宮人紛立,華夏四宮,均為意外中事,與樂大俠毫無瓜葛。風師弟可不能賦詩斷章,穿鑿附會。”樂新何道:“正是。胡不聞知其不可而為之?昔孔仲尼欲興復禮樂,明知任重道遠依舊毅然前行,雖累累如喪家之犬然精神不改,終其一生為之不遺餘力,此何其不易哉?概孔、樂兩位前輩身前所為,以仁為己任而已,如斯者,雖死猶生,雖敗猶榮,後輩豈有不憑弔的道理?”申屠風冷笑不言。
公西玉道:“敝師弟無心之言,大家不必在意。憶往昔樂大俠仗遊四海,憂人之憂,急人之急,那是何等風範。可惜時過境遷,如今江湖已沒這樣的人物了。”長嘆口氣。史茂星道:“公西兄何必懷古傷今,想天下之大,何患無英雄?”佔茂雲道:“不錯。小弟以為公西兄為人坦蕩,英名佈施草莽,不出二十年定可與樂氏比肩。”公西玉抱拳道:“承蒙佔兄弟美言!但玉螢燭之光,不敢與日月爭輝。更何況頂峰只容一人,在座諸位俱為輩中翹楚,即便玉有此心,也沒這樣的實力。”佔茂雲擺手道:“誒,公西兄以竹為劍,一手‘九竹隨風劍’已到了憑空疏導的境界,怎是我輩所能及?”公西玉笑道:“佔兄弟這話就不對了。頂峰論武,哪能光憑劍法說話?想當年楚莊王陳兵洛水,問鼎之大小輕重,答曰:在德不在鼎。即便拋開武德不說,單說武藝超群之輩,江湖中俯拾皆是,佔兄弟這般抬舉公西某,也不怕一旁的西俠客笑話?”
沈莫揚道:“不敢當。若論劍法,沈某自知遜你一籌,可劍青兄不要高興太早,同輩中比你得上的,卻也大有人在。聽聞點蒼山鄭初豪已經下山,他日二位狹路相逢,自有分曉時候,又何必在這坐而論道?”史茂星驚道:“什麼?鄭初豪下山了?”公西玉道:“西俠客所言不虛。玉去年行走川地,恰好遇上點蒼派的一位朋友,便借他之口邀鄭兄弟到蘇州玩玩。前幾日聽聞有個少年在淮水一帶傷了幾個逍遙谷的弟兄,想必那就是鄭初豪了。”
史茂星道:“這倒奇怪,聽聞點蒼派教規甚嚴,弟子不到二十歲不可下山,這……鄭兄弟恐怕還不滿十八吧?”公西玉應是,道:“鄭初豪雖然年少,然他劍法盡得遊若白真傳,同門之中無出其右者,遊若白鑑於他劍術超凡,破例在他身上減了兩年,十八歲便準其下山。”史茂星道:“原來如此。但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有公西兄盛情邀請,為何他不來赴約,反而孤身北上?”公西玉哈哈一笑,道:“這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史茂星道:“鄭初豪以往雖未曾踏出山門,但人人都知他性情桀驁,自負劍法了得,待人無禮節可言,難不成他這般做法是想故意怠慢我等?”佔茂雲道:“若真是如此,日後遇見這小子,我非教訓教訓不可!”公西玉道:“年少時輕狂一點,本就應當。”
突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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