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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哀傷的告別

窗外，大雨滂沱，夜色蒼茫。屋內，陳汐華亦只開了壁燈，一身的衣服還是電視臺做評委的正裝，並沒有換下來。

&ldo;原本是節目一結束就來看你的。卻正好董小葵與敏華都在，就一併在電視那邊吃了飯。&rdo;陳汐華依舊是淡然的語氣，一如永遠燒不開的水，永遠結不成的冰。

&ldo;三哥今天幾次撐場面，怕是累了吧。&rdo;周洛冰面上輕笑，內心卻是在找話說。

&ldo;還好，那種東西小事罷了。&rdo;他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

周洛冰呵呵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很明白他來看她，必定是有事的。於是，彼此之間有了大段的沉默。

周洛冰把目光投在彼此之間隔著的那茶几上，玻璃面很光滑，有大朵牡丹的花紋，甚至富貴，她不由得想起&ldo;洛苑&rdo;，不知道那裡的牡丹都盛開了，是一種什麼景象呢。

&ldo;洛兒。&rdo;陳汐華忽然打破沉默喊了她的名字。周洛冰抬頭&ldo;嗯&rdo;了一聲，疑惑地看著他。

&ldo;今天，我終於發現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樣的。&rdo;他嘆息一聲。

&ldo;三哥事情忙。&rdo;她低聲說，心裡不由自主地難過。

他幾乎自嘲地笑，說：&ldo;我一早就知道你跟錦行不一樣。事實上，這世上像錦行那樣的人幾乎就沒有。洛兒，你從來沒有聽我講過錦行吧。&rdo;

&ldo;是，在過去的十年。你不曾提到過她。&rdo;周洛冰一字一頓地說出來，如今，她對於他不提起周錦行已釋然。那麼是他摯的女子，那樣溘然長逝，他不願意提起是人之常情。

&ldo;錦行，是真正的醫者。大約是從小在周家長大的緣故，她有一顆悲天憫人的仁心。因為全心都在醫藥上，性子格外沉靜。她如同蓮一邊潔淨，盛放。事實上，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本不屬於凡塵之人。&rdo;陳汐華緩緩地說，話語裡是溫柔的讚美。

周洛冰想到一句&ldo;質本潔來還潔去&rdo;，一時之間無語。這些日子，她所瞭解的周錦行確實也不像凡塵之人。若說她與周錦行長得相似，也不過是兩個極端。周錦行是心無俗世的女子。而她則是凡塵煙火的人。

&ldo;她安靜，淡雅，語氣溫柔。像是最柔和的風。這世間，再不會有第二個人有那樣的純淨氣息。&rdo;陳汐華依舊回憶屬於他的美好過去，懷念那個早就不在的女子。

&ldo;聽二哥說過。&rdo;周洛冰覺得一直聽著一點不回應是一種罪過，便是這樣回應了一句。

陳汐華頓了頓，說：&ldo;洛兒。我無意拿你和錦行比。你即便安靜，都有一種靈動，那眼神裡有藏不住的活潑。我一開始就知道‐‐&rdo;，他說到此處，眼神直直掃過來，很認真地說。&ldo;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你，錦行是錦行。&rdo;

周洛冰抿了抿唇。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才恰當。於是隻安靜地看著他。

&ldo;洛兒，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錦行。也沒有試圖從你身上去看錦行的影子。&rdo;他又說。

&ldo;我知道。&rdo;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眸，怕看到不合事宜的。

&ldo;只是我到底看走了眼，從沒想到你是這樣璀璨的所在。這倒是三哥眼拙。&rdo;他輕輕一笑。又說了在&ldo;最神話&rdo;裡的幾次見面，只覺得這人若是現實中的對手。必定也是可怕的，卻從來不曾想過會是她。

&ldo;我能有今日，全仰仗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