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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的日子。

這一宿睡得其實很好，第二天一早起來，神清氣慡，幹嘛往醫院去，媽媽已經用過飯。護工已經來通知媽媽去做檢查。

周洛冰將媽媽抱上擔架車，等在一大群人之後，時而會輕聲地跟媽媽聊天，神情溫和而乖巧。媽媽眉目裡會有笑。周洛冰笑著就心酸了，別過臉，落了淚。她知道媽媽多麼痛，卻還要忍著笑。

檢查完畢，周洛冰又陪媽媽聊天，用過午飯，哄了她睡著。她這才感覺飢腸轆轆，胡亂買了盒飯吃下，就焦急地等結果。

結果倒是很快，下午三點就拿到。那醫生看著報告，長籲一聲，說：&ldo;果然不是腦瘤。&rdo;

&ldo;那是什麼？&rdo;周洛冰立馬問。

醫生的眉頭蹙起來，深深地看她一眼，看得她毛骨悚然，即便淡然的她，也不由得又問：&ldo;醫生。那到底是什麼？&rdo;

&ldo;我懷疑是陳舊性血塊伴隨了新出血。你們仔細回憶，是否有摔倒沒有治療的情況，或者以前有沒有別的病史。&rdo;醫生緩緩地說，後面又補充一句：&ldo;當然，這只是憑我經驗的推測。具體事宜，一會兒開會時還要討論。&rdo;

&ldo;摔倒。去年搬水果有滑到摔倒了頭。但一會兒就不疼了，就沒有管了。&rdo;爸爸在一旁插話。

周洛冰忽然覺得沮喪，這些年，太多的心思給了陳汐華，對於父母卻沒有太關心。竟然從來沒有主動去問過他們怎麼樣。

&ldo;那可能就是了。不過，也不排除本身血管畸形。好了，我先去開會討論。晚上再詳談。&rdo;那醫生推了推眼鏡，拿上各種資料往會議室去，走了兩步，看到周洛冰一臉沮喪，也忍不住安慰：&ldo;姑娘，這不是腦瘤，就不必太擔心的。&rdo;

周洛冰在病房裡守著睡熟的媽媽，一直到晚飯，伺候她吃藥吃飯，洗漱，哄她睡下。這才去醫生那裡，因為第二天有幾臺大手術都需要跟病人家屬商議，所以，幾位醫生都還在。

周洛冰走進去，那醫生已經拿了手術同意書過來讓她簽字，這令她十分驚訝，立馬問：&ldo;確診了？&rdo;

那醫生面露難色，說：&ldo;必須開顱。無論是不是。你放心，我們有完全準備。&rdo;

周洛冰向來平和，都不由得厲聲說：&ldo;你們沒確診，怎麼可以就動手術？&rdo;

&ldo;醫學並不沒有發展到巔峰純熟。很多東西，還得靠經驗，這幾位前輩都是很有經驗的。&rdo;旁邊年輕的醫生立刻打圓場。

&ldo;那是我媽。我就這麼一個媽媽。&rdo;她這話說得可笑，但這一刻，誰都沒有心思去笑。

幾個醫生蹙眉，面面相覷，還是主治醫生推了推他的眼鏡，說：&ldo;我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把握是陳舊性血塊伴隨新出血。初步推測有先天腦血管畸形。你想想吧，如果不同意手術，我們也沒辦法。&rdo;

周洛冰點點頭，只覺得思緒紛亂，夢遊時地摁了電梯下樓，在街邊站定，看車來車往。城市的燈火輝煌在眼前模糊。

她其實清楚沒有別的出路，必須背水一戰。但是那是媽媽，除了爸爸之外，唯一的親人，是自己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自己這是在賭博。

&ldo;周洛冰，你站在這裡幹什麼？&rdo;忽然，有聲音響起，那樣清澈寧靜，像是灼熱裡吹來的一陣清風。她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顧汐風。

渝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竟然在這裡都能遇見。她輕抹淚，轉過身來扯出笑，說：&ldo;顧先生好，這麼晚，怎麼會在這裡？&rdo;

&ldo;我來看看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