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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江說：&ldo;沒有哇。&rdo;

黃蕾用手拍了拍椅子：&ldo;離那麼遠幹什麼？來呀，往我身邊坐坐。&rdo;

《審美疲勞》第十四章(6)

胡大江不好拒絕，屁股朝著黃蕾的身子挪了一下。黃蕾也朝著胡大江的身子挪了一下，兩個身子終於靠在了一起。黃蕾將下巴擱在胡大江的肩頭上，用一隻於輕輕梳理著胡大江被風吹亂了的頭髮。胡大江抓住了黃蕾的另一隻手，手心手背地摸來摸去。

湖岸邊，垂柳依依；湖面上，碧波蕩漾。近處，有幾對鴛鴦在戲水、在追逐。遠處，有對對情侶劃著名的遊船在飄動，時而傳來歡聲笑語。

迷人的風景使黃蕾陶醉，突然，她將臉緊緊貼在胡大江的胸脯上。胡大江的身子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有一股力量想推開黃蕾，這股力量來自老馬的忠告。黃蕾聽到了胡大江心臟的跳動聲，她發覺這種跳動很平和，沒有他們第一次擁抱時那種劇烈、顫抖。女人的心是細的，黃蕾窺探到了胡大江心理發生的微妙變化。

黃蕾問：&ldo;你們徹底和好了嗎？&rdo;

胡大江點點頭。

黃蕾又問：&ldo;她不再拒絕你了？&rdo;

胡大江仍然點點頭。

黃蕾的臉離開了胡大江的胸脯，坐直了身子，理了理散亂的秀髮，說道：&ldo;很好，這下子我放心了。&rdo;

胡大江說：&ldo;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你應該明白。&rdo;黃蕾看看手錶，&ldo;時間不早了，你該去公司了。我知道你很忙，時間也寶貴。&rdo;

胡大江說：&ldo;我總想為你做點什麼。&rdo;

黃蕾說：&ldo;不，我什麼也不要你做。&rdo;

胡大江說：&ldo;你總是拒絕我的幫助。我知道有好幾件事我能為你做。比如房子，你現在是租借的，每月要付房租八九百，這要花掉你工資的一半。我幫你買一套……&rdo;

&ldo;別說了！&rdo; 黃蕾生氣地，&ldo;我不會接受別人的施捨。&rdo;

胡大江說：&ldo;不是施捨，是幫你。人與人之間，不就是你扶我一下，我幫你一把嗎？何況我們……&rdo;

&ldo;何況我們什麼？說呀。&rdo; 黃蕾忽然笑了，露出了兩個美麗的&ldo;小酒窩&rdo;，&ldo;好，你不說我說。何況我們是有&l;一夜情&r;的情人是不是？胡大江，我很悲哀，你根本不懂我的心。你小瞧我了，我的為人之道是：該付出的，只要看準了,毫不猶豫地付出，從未想過回報；不該付出的，天王老子休想撥掉我身上一根毫毛。&rdo;

分別時, 黃蕾深深地吻了胡大江。也許是受了老馬&ldo;忠告&rdo; 的影響而生的內疚，或者是黃蕾最後說的幾句震聾發饋的話，胡大江緊緊抱著黃蕾不願鬆開，雙眼也濕潤了，不是強忍住，差點掉下了淚水。

&ldo;怎麼啦，生死離別似的？&rdo;黃蕾取出紙巾，擦了擦胡大江濕潤的睛眼，勸說道，&ldo;你回到她的身邊是對的。因為你們相互的審美，疲勞己經過去，但願你們回到熱戀時的審美狀態。&rdo;

胡大江說：&ldo;可對你我怎麼交待？&rdo;

&ldo;毋須做什麼交代。&rdo;黃蕾坦然地一笑，&ldo;植物開花，不一定都得結果。只要花兒開得美麗就行。&rdo;

黃蕾走了，腳步仍然那麼輕盈。她一頭烏黑雪亮的披肩長發在風中飄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