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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支撐著自己的懷抱,凌鴿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間,半晌,嘿嘿笑出了聲音。
笑了一會兒,臉上的紅暈漸漸消失,凌鴿扶著門試著站起身來,在銅鏡前細細地瞧了瞧,看著紅腫的嘴巴,又笑出聲來。隨即喚了聲“晴兒”,扯過一條毛巾,將臉上的妝擦了個乾乾淨淨。
晴兒應聲進來,問道:“要更衣嗎?”見凌鴿嘴角眉梢都帶笑的模樣,捂嘴偷笑,須臾,輕咳一聲,“拿藕荷色的那件?”
凌鴿想了想藕荷色和月白色擺在一起的樣子,眯著眼點了點頭。
流雲飄過,日暉鋪灑在清暖閣的窗前。
秦澤遇斜倚在窗邊的牆上,跟凌鴿一牆之隔。守了大半年,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卻不知何故,老覺得眼前朦朦朧朧,似是會有什麼變故。
他甩了甩頭,嘲弄般地低頭一笑,繼而聽見門前亦是傳來輕笑聲。抬起頭來,見衛臨之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左肩靠牆,完全不把看熱鬧的壞笑收斂起來。
秦澤遇右腳輕輕一勾,一塊石子穩穩地落在掌心,在手中掂量了掂量,衝衛臨之歪頭一笑,拋了出去。
衛臨之一個閃身,便聽身後一聲慘叫,他下意識地回身,將被石子擊中的姑娘環抱在懷裡,緊張地問道:“打到你了嗎?哪兒?疼不疼?”語罷,回頭掃了秦澤遇一眼。
沒聽見回話,衛臨之把目光停在姑娘的臉上,卻見她垂眸微微笑著,臉色緋紅,不知在想些什麼。
“唯安?”衛臨之輕輕搖了搖,卻見一個腦袋伸了過來,隨即響起秦澤遇那欠扁的聲音:“不是砸傻了吧?”
衛臨之一個眼風掃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林唯安悶悶說道:“不疼的,一點都不疼。”他不自在地把手鬆開,負手立在一旁,不再言語。
林唯安往他身邊蹭了蹭,小媳婦兒一般用腳在地上畫著圈,頭微微低下,笑意在嘴角蔓延開來。
秦澤遇咂了咂舌,剛想說些什麼,便聽清暖閣的門開了。
凌鴿一身藕荷色的羅裙,未施粉黛,髮絲高高豎起,白玉鴿簪別在一邊,靈氣十足,彷彿整個天地都為之失色。
秦澤遇儼然忘了調侃衛臨之的事,緩緩走到門口,伸出一隻手,做出“請”的模樣,逗得凌鴿不由笑出聲來。
凌鴿一出來,輪到衛臨之咂舌,他盯著凌鴿的嘴角,不急不緩地來了一句:“這麼一會子功夫,把人姑娘的妝都弄花了,秦澤遇你可以呀。”
卻見秦澤遇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抽出摺扇,往衛臨之肩上一打,悠悠道:“那是,哪裡像你,自己想什麼都不知道。”
天空湛藍,沒有一絲流雲。清暖閣的院子裡歡聲笑語,好不愜意。
林唯念站在清暖閣的側牆外,仰頭看著透出枝葉的陽光,直到晃得眼睛再也睜不開,才低下頭,閉上眼睛,靠在牆上,久久不能動彈。
“唯念哥。”風為錦剛剛更完衣,繞著將軍府找了許久才聽小廝說大家有可能會在清暖閣匯合,這才找到了這裡。她手一揮,跟著的幾個丫鬟退了下去,見林唯念閉著眼睛,她抬手在他面上比劃了幾下,林唯念側頭睜開眼睛,淡淡問道:“過來了?”
風為錦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卻見他雙眼微微泛紅,不由伸出手想要摸過去,手到半道,被林唯念一把捉住,“方才風大,有沙子進眼睛了,沒事的話就出發吧。”
語罷,默默無言地走在了前面。
院內的熱鬧同此時林唯唸的心境形成鮮明的對比,從沒想過要將誰據為己有,如今卻不可抑制地嫉妒著那個可以將她擁在懷裡的男子。她對著自己的時間已經幾乎沒有,這樣的一個姑娘……手心的汗浸溼了衣袖,林唯念輕聲嘆息,聲音落入虛無。
林唯念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