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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謂不必指望但有希望，恰恰就像他這個人的寫照。&rdo;

只有坂本這樣的人，才會說出這樣婉轉的話，雖然會讓人產生不安，但也讓人看到希望。

&ldo;他指的是什麼事?&rdo;

&ldo;坂本君嗎?他的意思是，錢或許能回來，因此絕不要悲觀。他鼓勵我，只要我們努力就有希望。他親自來與我商量對策，並不像某些人一樣，是冷血動物。&rdo;

菜緒的話是在影射我。

這時，黑貓悄悄地從起居室門口溜進來，從我身邊走過，倚靠在菜緒的身旁。

&ldo;薩琪蠻精神嗎!&rdo;

菜緒沒有搭我的腔。

&ldo;那麼，既然銀行換你主管了，你打算怎麼樣?把我掃地出門行吧?你打算採取強制措施嗎?&rdo;

菜緒的怒火再次燃起。

&ldo;請你相信我，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要阻止這樣做。&rdo;

&ldo;寫帳單的是伊木遙大人吧?那一本正經的筆跡我想忘也忘不掉‐‐請您許諾，保證東京矽公司所欠銀行的債務立即還清。父親的存款什麼的，甚至生活費都一點沒留，全部抵押貸款了，拿什麼去還債呢?第二天起，我們的生活就陷入困境了。這些事你們大概一點都不知道吧?&rdo;

&ldo;知道，所以一直很擔心。&rdo;

&ldo;撒謊!&rdo;

薩琪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看見淚水溢位菜緒的眼眶，正要辯解的我咽回已滑到嘴邊的話。

薩琪從菜緒的膝上跳下來，邁著優雅的步子踱到我的身邊，把身體倚靠在我的腳下。貓咪好像是怕主人與我鬧翻了，主動出面扮演調解的角色。

我抱起黑貓，注視著它那綠色的眼珠，突然，那天的情景栩栩如生地浮現在我的眼前。

9

&ldo;我是柳葉，出大事了。&rdo;

聽筒中傳來柳葉朔太郎急切的粗嗓門，這是半年前，一月三十一日下午剛過三點鐘。

窗外的天色灰濛濛的，雪花在冬日的天空中飛舞著，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由於人們都在緊張工作，銀行裡一片繁忙景象。我一直緊緊握著話筒，辦公桌上等待處理的檔案有一大堆。當時是銀行一個月中最繁忙的一天，又是一天中最緊張的時刻。

&ldo;怎麼回事?&rdo;

柳葉不是那種說話誇大其辭的人，一種不祥的預感向我襲來。

&ldo;信越原材料公司剛剛向長野地方法院申請了債務和解契約。我沒指望了。&rdo;

&ldo;是真的嗎?&rdo;

我不知不覺地站了起來，身後的座椅也滑倒了，碰到別人的辦公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房間裡的幾位同事都轉過頭來看我，我拿話筒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我為了查清東京矽公司的存款餘額，就走到鄰桌的計算機顯示屏前，鍵入查詢命令。綠色的數字跳了出來，無情地排列出八位數字的負數。東京矽公司的帳戶上，在今天營業時間已過的這個時刻，還有近3000萬日元的赤字。面對這個事實，我不禁為之愕然。我呆呆地望著那些數字，眼睛似乎被定住了。

&ldo;款項不足的部分，我已經無力填補了。&rdo;

就像看見我正在做什麼一樣，聽筒裡傳來柳葉嘶啞的聲音。

&ldo;我已經請信越原材料公司匯款了，但還沒有打到我們的帳戶上，這樣的話，我們公司就透支了。&rdo;【註：在日本，一個公司連續發生兩次透支，即被銀行視為破產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