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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酒過三巡,丁承業還遲遲不見蹤影,丁庭訓臉上掛不住,氣得暗罵逆子。而李玉昌見丁承業沒有來,反而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也是有苦自家知,今天早上一時嘴快,把相親的事情說給外甥女兒聽了,誰想那潑辣的丫頭本已答應出席酒宴,一聽是為她相親,反而執意不來了,把他這舅舅弄的好大沒趣。
“唉,這孩子從小沒有爹,都是我妹子把她給慣壞了。”李玉昌現在真有點後悔攬下這檔子事了,媒人不好當啊。
就在這時,丁家的馬車停在了百豐樓下,薛良放下踏板,丁承業緊了緊皮裘,緩步從車中出來。他站定身子,扭頭問道:“老爺子在哪間房?”
丁浩答了一句:“回少爺,老爺在四樓天字號房”。
“嗯。”丁承業仰頭看了看巍峨壯觀的大酒樓,撇撇嘴道:“你們在這候著吧。”說完舉步向樓內走去。
看著他走進樓內,丁浩立即對薛良道:“豬兒,你看著馬車,我走開一下。”
“你去哪兒,可別等老爺少爺回來還不見你。”
“沒事,我就找個地方方便一下。”丁浩向他招了招手,跑進了一條小衚衕。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早就知道人善人欺、馬善人騎的道理。特殊的生活環境讓他懂得了該反擊的一定要反擊,該隱忍的時候一定要隱忍,不能力敵的時候絕不蠻幹。
在社群時那些服務物件的氣,他是沒辦法,他並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總不能去和一些精神不健全的人治氣,可丁二少不同,如今的丁浩不是從小逆來順受的那個家生子奴才,明著他知道不能和這位少爺硬幹,但是一旦有了機會,他還是出出這口惡氣的。只是這種蔫壞兒,丁家大院裡又有誰能火眼金睛地看出來?
“江南……春藥店?這家不錯,就是它了。”丁浩抬頭看看《江南春藥店》的匾額,把破氈帽往下壓了壓,又用圍巾裹緊了面孔,只露出一雙眼睛,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藥店。
聽說了要他們送丁承業來百豐樓相親的事,丁浩就琢磨著怎麼整治一下這個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出出自己心頭一口惡氣。方法還真讓他想郅到了,這個點子來自他工作的社群裡的一個無賴。
那個無賴在小區早市上欺行霸市,被牛主任罰了款,於是惡整了牛主任一番。那段日子牛主任可真慘吶,臉讓媳婦撓得跟花臉貓兒似的,在家不得消停,到了單位也抬不起頭來,不管見了單位同事還是來辦事的群眾,總是臊眉搭眼的不好意思抬頭。直到兩個月後那無賴自己酒後向人吹噓,這事兒才真相大白,牛主任陳冤得雪,那時候牛主任原本三尺四的牛腰已經瘦成兩尺六了,而且還有進一步向小蠻腰發展的趨勢。
丁老爺丁庭訓丁大紳士不是好面子的人麼?這法兒就讓他父子倆徹底的沒面子,相親?就讓他的親家好好看看他這個活寶兒子是副什麼德性,狠狠摑他們一個響亮的大嘴巴。
天氣寒冷,像他這樣打扮的路人很多,所以店中的夥計絲毫沒有在意。因為這段時間天氣寒冷,著涼發熱的人多,所以藥房裡的生意也特別興隆,夥計們都在忙忙碌碌地為客人秤藥、碾藥,不時還有客人就診時的咳嗽聲傳來,顯得十分嘈雜。
丁浩在店裡轉悠了兩圈,慢慢踱到了端著一杯熱茶正品得有滋有味的坐堂老郎中身邊去。這老郎中笑微微地看著幾個中年人給病人號脈開方,自己卻很少出手,看來應該是個老師傅。
“咳!老先生,我……想求您給開個方子……”丁浩故意用怯怯的聲音道。
老郎中抬起眼皮瞟他一眼,拉長聲音道:“病人呢?”
“病人……沒來。”
“人沒來,你讓老夫怎麼開方子啊?”
“這病……他不用人來。”丁浩忽然俯身在老郎中耳邊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