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黃金百兩(第1/2 頁)
走進百槐堂的後院,徐年恍惚之中像是回到了河竹村裡的那間醫館,房屋整體的結構與佈局如出一轍,只不過這裡畢竟是富饒繁華的京城。
河竹村的那間醫館與這家百槐堂比起來,只能說是青春版。
後院裡只有一個人,微胖,留著兩抹鬍鬚,怡然自得地飲著茶,像是個在享受生活的富家翁。
他放下了手裡的茶盞,捻了捻鬍鬚,眯著眼睛笑道:“都這個時辰了,天天竟然還會放人進來,今兒個不急著吃飯啦?奇了怪哉。”
“你們是誰要治病?過來吧。”
都到這裡了,治病也不急於一時,徐年先是遞出了書與信,富態的張槐谷接過後看了眼信封上的落款,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我還當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難怪這臭丫頭這麼殷勤了。”
信看了個落款就丟到一旁了,隨手拿起那本凝聚著李施診半生心血的醫書,一目十行的翻了十幾頁,時不時搖搖頭,又時不時點點頭。
最後合上書拿在手裡,垂著眼看不出喜怒:“看來我這師弟依舊是逢人便治,不計診金與緣由,只要是確有其病,對不對?”
徐年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但凡尋到河竹村的那間醫館求醫問藥,只要不是求的太過於離譜,幾乎都能得到滿意的醫治。
什麼叫離譜呢?
比如有個縣城裡的員外就曾找李施診開個藥方,診金都好說,只要能滿足十四房小妾並且個個只會懷上大胖小子就行。
對於如此愚昧無知的求醫者,李叔統統認為不是身患疾病而是腦子有病。
應該不屬於“確有其病”的範疇。
“看他寫在這本書裡的那些雜七雜八的疑難症經驗,就知道是死性不改了。”
張槐谷屈指敲了手裡這本醫書幾下,彷彿是指著遙在千里遠方的某人,悠悠地嘆了口氣。
“都這麼多年了還是沒開竅。”
“你有宏願想救天下人,不說你救不救得了,可有問過天下人想你救了嗎?”
“當年之事,你還要經歷多少次才能放過自己……”
徐年默默地聽著,這話裡沒有展開來講的當年之事,或許就是李叔隱居在河竹村的原因了。
感慨完託來書信的故人,張槐谷放下了書,撫平並不存在摺痕的書角,但卻依舊沒有拆那封信,轉而是看向了近在面前的徐年和徐菇這對母子。
“你沒病,看來患者是她了,她是你娘?趕了很遠的路來京城吧,有孝心,比天天那死丫頭好得多了,不過我這師弟治不好要推給我,這病怕是不一般……”
望,聞,問,切。
十分尋常的診斷方式,沒什麼奇技妙訣,只不過張槐谷在切脈到一半時,皺了下眉頭,緊接著他催發出陣陣綿如細絲般的靈力包裹住了徐菇,片刻後靈力收斂,眉頭舒緩。
“原來如此,怪不得師弟他治不好,得推到我這兒了。”
診斷出了結果,徐年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彷彿等待病情宣判的不是徐菇,而是他自己,不過這節骨眼上,張槐谷卻賣了個關子。
“小子,我考考你,你覺得你娘這是什麼病?”
徐年默然片刻,其實在李叔身邊耳濡目染了八年,瞭解到了修行者、妖獸等等一些超脫凡俗的存在之後,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赴京路上又翻完了李叔所編纂的醫書,更加是確認了這個猜測的正確性。
“我娘她應該不是生病。”
“嗯,看來我師弟教了你不少東西。”張槐谷抿了一口茶,微微點頭,也不知道是滿意這茶水的清冽香醇,還是徐年的回答,“這不是生出來的病,我師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在我這裡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