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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象《菲亞美達》是他除了鉅著《十日談》以外,可算最好的一部小說。
此外作者還寫了兩篇敘事詩《菲洛特拉託》(Filostrato,1336)和《苔塞依達》
(Teseida,1339),英國喬叟的兩篇敘事詩《特洛勒斯和克莉西德》、《騎士的故事》取材
於此。透過不斷的努力寫作,卜伽丘逐漸擺脫了當時盛行的那種雕琢浮華的文體,跳出了古
典神話題材和中世紐迷信題材的圈子,現實主義的因素在他的作品中逐漸增長,為他進入創
作上的成熟期、寫下他的鉅著《十日談》作好準備。
1339年,卜伽丘的父親遭到了經濟上的打擊,卜伽丘的生活也跟著起了很大變化。從
此他結束了公子哥兒的優閒生括,而必須為自己的衣食操心了。1340年歲末,他回到了佛
羅倫薩。
在老個城市的激烈的政治鬥爭中,他堅定地站在共和政權一邊,反對封建專制制度。他
參加了行會,曾在佛羅倫薩共和政體中擔任掌管財政的職務,曾先後七次受共和政體的委
任,去義大利各城邦及法國等地,辦理外交事務,其中之一,是在1351年去帕度亞邀請被
放逐的彼特拉克返回佛羅倫薩。這兩位義大利文藝復興早期的傑出的人文主義作家在1350
年開始交往,二人從此結下生死不渝的友誼。
1348年,義大利爆發可怕的鼠疫,蔓延到佛羅倫薩,大半居民死於這場災難。大概就
在鼠疫平息不久,記憶猶新的時候,卜伽丘開始創作《十日談》。當時學者們大多使用拉丁
文寫作,以為這樣才能使作品傳之悠久,卜伽丘卻來用“不登大雅之堂的佛羅倫薩方言”寫
下他的鉅著。他和他終生敬仰的前輩詩人但丁,是義大利民族文學的奠基者。
《十日談》的故事來源非常廣泛,分別取材於義大利中世紀的《金驢記》,法國中世紀
的寓言和傳說,東方的民間故事,歷史事件,宮廷裡的傳聞,以至街頭巷尾的閒談,和當時
發生在佛羅倫薩等地的真人真事等等(卜伽丘早已有心地把他感到興趣的材料——記錄在他
的筆記本里)。前面介紹過,《十日談》的寫作過程本身就是一場鬥爭,但是作者堅持到
底,終於用幾年工夫完成了這部傑作。
然而歷史上的先驅往往容易感到自己處境的孤立,感到被黑暗勢力四面八方包圍著。卜
伽丘後來終於動搖了,屈服了,背棄原先為之奮鬥的信念。這似乎多少可以從《十日談》以
封建說教的故事告終而看出一些苗頭(作者彷彿藉此表示他無意觸犯封建舊道德,好緩和人
家對他的一些非難)。在《十日談》的最後幾天裡,不乏優秀的故事,但總的說來,批判的
鋒芒減弱了,不如開始四天的那種聲勢了。在《十日談》成書後沒有幾年,他寫了短篇小說
《不祥之鴉》l356?)。作者好象已換了一個人(其實是他消極落後的一面暴露出來了)。
他採用中世紀文學的夢幻形式,斥責愛情是淫蕩的肉慾,咒罵女人是邪惡的禍水,這樣,在
和過去的自己(歌頌愛情、崇拜女性的卜伽丘)唱起反調時,他無異宣告自己的藝術生命已
經終結。這一諷刺作品可算是他最後的一部文藝作品了。
這以後,他作為一個學者,轉向學術研究工作,改用拉丁文寫作。應該說,卜伽丘仍然
是一個人文主義者,只是已失去了戰鬥的鋒芒。他研究希臘文學,著有《神譜》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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