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藥(第3/4 頁)
緘默。
先前還嘻嘻哈哈聒噪多話的軍官們早已閉上嘴,在後面肅然地垂著眼,黑暗深處求饒聲從此起彼伏到截然而止,猩紅的血一點點滲到皮鞋前端。
宋知白走得越近,越能看到屋子裡面有什麼。
但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他沒上過戰場,是個過了二十年普通生活的普通人,見過最血腥的場景不過是馬路上流浪狗被碾壓。
青天白日的,這衝擊實在太大了。
宋知白臉色越來越差,一時什麼也顧忌不到,推開旁邊的人,扶著欄杆就反胃地嘔吐出聲。
再一轉身,連祁已經用槍柄頂起他的下巴。
對上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宋知白視線下移,看到對方下頜處還沒有消退的一枚紅痕,他心想,完蛋了。
有士兵拎著很大的白熾燈進房間去,連祁知道,軍隊裡會用這些法子審犯人。但什麼都沒開始,他眼前一陣眩暈,喉嚨裡一口血就沒忍住噴出來。
宋知白是往連祁身上倒的。
只感覺到連祁像被燙到一樣跳開,緊接著自己連他的衣服都沒碰到,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事情發生得太猝不及防,連祁警惕地後撤,順手幾道光槍打到宋知白腳邊,才示意隨從醫生探一探虛實。
醫生解開地上人系在肩膀上的毛巾,底下蒼白的血肉翻出來,已經流不出什麼血。
他飛快地翻看眼皮試探鼻息,末了肯定地說,“進氣少出氣多的,是真暈了,再不救就快死了。”
話畢,朝連祁敬一個禮,重新歸到隊伍裡。
醫生並沒有施救的打算。
因為連祁沒有下令。
他們見過很多具屍體,早已捨棄無用的憐憫,成為只聽從命令的鋼鐵,眼看著連祁的槍泛出不祥的紅色光暈,顯然,地上躺著的那位即將是新一具。
但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意料之中鐳射穿透身體的聲音。
只聽到連祁用一種依舊冷漠的,甚至帶著少有的嫌棄色彩的語氣說:“就這樣?”
連祁確信,剛剛自己一根指頭沒碰上去。
副官很會看臉色,他小聲接道:“可能是您昨夜太勇猛?不愧是長官您,睡男人都睡得那麼不同凡響…”
話音未落,就被踹了一腳,“不會說話就閉嘴。”
再看著安詳地躺在地上的人,連祁表情更難看了,不可置信,這麼個弱雞崽似的,走兩步就倒的玩意,把他睡了?
殺意騰騰而起,但想起意識最後自己主動扯碎的衣服,想起醒來看到的紙張上寫的那些,連祁低低地罵了一聲,到底剋制著沒把槍繼續抵在宋知白頭上。
這是軍官們並不熟悉的流程,爬連祁床的人有很多,但下場大多被歸納成兩類,第一類,被丟出去由他們弄死,第二類,直接被連祁弄死。
區別不過是叛國間諜罪或者謀害帝國高階官員罪罷了。
所以至今為止,爬床還活著,活著且成功的案例只有這麼一個。
而且有誰見過連祁擺出這種臉色,連祁的憤怒從來沒有壓抑過,二皇子手上的繃帶夾板到現在還沒取下來,副官為這事兒愁狠了,腦殼上的毛都要揪禿了。
在眾人屏住呼吸,兢兢戰戰的目光中,連祁隨手指了指人群中的一撥,“你,去查他,丟醫院去派幾個人盯著,別弄死了。”
想起什麼般,又臉色發臭地指了個人:“你,去買藥。”
被指著去買藥的是剛被踹了一腳的副官,不同於卑躬屈膝的眾人,他和連祁算是一起打過江山下來的,膽子略微大點。
…但也只是一點。
副官小聲:”哪種藥?”
然後在連祁銳利的注視下飛快地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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