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不明事理的臭流氓?(第2/2 頁)
連祁嗓音冰冷暴戾,眼尾卻發紅,“你他孃的說話啊。”
…又為什麼要怕他?
宋知白終於沉默了。
他不知道說什麼,也並沒有被這人莫名其妙不知緣由的情緒激怒,回應以同樣的憤怒或者戾氣。
宋知白擺出了習慣性的溫和麵孔,可有時候,溫和是一種逃避,對矛盾和問題的逃避。
也是此刻,連祁終於悲哀地發現,宋知白從來沒有真正地用自我面對他。
他收回那句宋知白藉助他的力量有所圖謀的屁話,宋知白對他的好可能的確是因為地位和權勢,可不是貪圖,而是煩惱和客套。
是不相熟的、惹怒了會很麻煩的朋友弄壞了物件,雖然心疼,卻因為禮貌,因為對方並不是自己人,一切情緒都要隱藏在客套的表象下。
真誠斯文的面容和真實輕柔的聲音矇蔽了他,否則,他早該反應過來,宋知白這個德行他應該是見過,甚至很熟悉的。
畢竟曾經同居的日子裡,一個真瞎的常聽一個裝啞的用那把子溫溫和和的機械男音說道:
“好的,會盡快的。”
“修改版二天後給您好嗎?”
“抱歉,您的意思是用第一版嗎,好的那就定稿了。”
“按照您的要求修改的稿子已經傳送過去,您看看哪裡還有問題嗎?”
“是這裡需要調整嗎,可如果抽掉柱子容易倒塌,很難落實下去,您確定嗎?”
…
彼時宋知白初做工作室,有不少朋友介紹去的個體客戶,那些客戶設計什麼的都有,提出來的意見也是什麼的都有。
而不論多麼離譜,收到的回應都是那樣耐心,溫和。
又過了很久,宋知白輕輕地:“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溫潤的男聲和腦海裡機械的男音漸漸重合,幾乎能疊成一個語調。
宋知白到底是把他當成什麼了?!
需要應付的甲方?不明事理的臭流氓?
天地良心,連祁執拗地認為自己如今對宋知白沒有任何的期待,也一直是享受對方單方面的付出和照顧,可就是難受,可就是覺得自己很像個演獨角戲的小丑。
奇怪的滋味說出來矯情,不說出來又堵得慌,好像有人拿糖果給他,吃下去卻是泥土和溼棉花。
連祁向來是驕傲的,他不屑於掩飾自己的鋒芒,也不屑於壓抑自己的情緒,強大得足夠坦誠,也因此,只流露出一丁點聲張虛勢的脆弱,就讓宋知白也跟著難受起來。
尤其宋知白隱約覺得,這是因為他。
宋知白還想說什麼,連祁卻先一步站起身飛快地走了,帶著滿臉奇異的悲愴。
連祁太難過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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