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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俊慢慢回過頭來,平常的動作他做來不知怎麼卻硬是有了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魔力,&ldo;嗯,他們走了?&rdo;
齊達心頭暗道為什麼感覺俊俊變得這麼有些奇怪,看著就讓人臉紅,不過口頭上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俊俊的話:&ldo;他們走了,毛穎明天還要去太醫院輪值,不能呆很晚。&rdo;
&ldo;是嗎?真好呢,沒想到阿穎也能有了今天了。&rdo;俊俊垂著眼簾,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撫著廊下的欄杆,&ldo;反倒是我,白來了京城這許久,卻還是一事無成。&rdo;
齊達有些無措,他並不善於開解他們,而且俊俊說的這個話題也觸及到了彼此前一段時間的芥蒂,他更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搓搓手,齊達按照自己的方式勸解:&ldo;沒關係的。進士科一年一考,你還這麼年輕,只要好好看書,肯定能考上的。你還記得不,當初我們在茉陽考秀才科的時候,許多年紀比我們現在還大的人都還在考了?你已經很厲害了,真的!&rdo;末了,齊達很認真的點頭。
&ldo;也許你說的都是對的。可是,我這裡‐‐&rdo;俊俊神情慘澹的指著自己心口,&ldo;已經很老了。我不想再試了,我怕了!&rdo;
別的齊達也許不知道,可是&ldo;老&rdo;這個詞,齊達卻是最有發言權的,&ldo;老有什麼好怕的!我這裡面‐‐&rdo;右手按住胸口位置,齊達一臉認真,&ldo;也是很老的,而且肯定比你還老!可是你看我不是還這麼著過來了嗎?其實,不管老還是年輕,都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有飯吃,有地方歇,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rdo;
俊俊無言的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齊達,直到齊達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搓手問&ldo;怎麼了?&rdo;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搖著頭低低道:&ldo;你不懂的,有些事,你不懂。&rdo;復而又淺淺苦笑,&ldo;不過,你這樣想也挺好的。&rdo;
齊達看著俊俊滿是苦澀的側臉,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他能有這麼多的憂愁,不過,他還是鄭重承諾,&ldo;俊俊我不明白你在愁些什麼,不過你放心,在這裡,我絕對不會少了你的吃穿。你可以放心在這裡住下,然後準備考試。&rdo;眼角看到齊又不耐煩的拉開房門又關上,&ldo;我得先過去了,又子要急了,你就放心在這裡住著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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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齊達從眼前一陣風似的掠過,臉上還有不自覺帶出的滿足的淺笑,俊俊心頭忽而生出一陣小小的嫉妒。
是的,嫉妒,嫉妒齊達有個牽掛。
俊俊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起碼絕對不是齊達那樣的好人,那樣明明有了芥蒂,可還是會因為自己是他同鄉就毫不猶豫的出手幫忙的人。
他太渴望名利,太想要權勢,可是他的野心卻沒有相應的地位錢財與足夠的才華支撐。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個不知道有沒有可能的未來像齊達那樣死死努力,於是他只能走偏道。
所以,說起來落得今日這個結局也不怨誰。
正房那邊傳來小孩小小的抱怨聲,軟糯可愛。然後是齊達溫厚的安撫聲音,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再襯上院子裡鵝的叫鳴,溫馨得讓俊俊刺心。
齊達跟他保證住在這裡會安心,其實齊達不這麼說他也會住在這裡的。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去處了。太康坊自不必說,那裡的院子早讓杜維收了去,就是平西村,也未必就有他的容身之處‐‐他的寡母在送他入京後就再嫁了。而且,就那一幢破糙房,他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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