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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時間,從位子上站起來,“都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這事我會放在心上,你啊,就別總惦記著了。”
“好。”知道林謙益答應的事不會敷衍,也體會得到對方話裡的體貼,宣寧點點頭,“那我先上樓去了,林大哥晚安。”
目送青年一邊用盲杖點地一邊消失在樓道里的身影,林謙益皺了皺眉。在宣寧提到某件東西的時候,他就有一種棘手的感覺,這樁案子未必真像表面這般能一看到底。
對收藏界是什麼情況,林謙益可謂是心知肚明,不僅絕不是白紙一張,還格外的藏汙納垢。若是為了一件價值不菲的藏品,有些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而且能牽扯進去的角色,也往往都擁有各種背景和能量。
林謙益明白宣寧希望能為被害人討回公道的心思,可顯而易見,那絕非容易的事,說不定還會引火燒身。他自然不怕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誰敢對他來那是自尋死路,可是宣寧就不一樣了。
不過,說不定也用不著太擔心,宣寧似乎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林謙益慢慢往車子那邊走,思緒再一次回到了初見宣寧的下午。
那天真相大白以後,兩人就很平常的各走各路了。宣寧當然不會知道,向來對自己人生各階段目標都明確無比的林謙益,最新的目標會是和自己交上朋友。
他特別交代下去拿到宣寧生活和經歷的調查報告,儘管已過去半年時間,林謙益卻還記的很清楚,看到報告的時候,那一瞬間的動容。
才二十二歲,甚至許多人還在繼續學業,宣寧卻已經獨立生活快十年了。從報告看,他一路走來並不平坦順遂,而是多有坎坷。
宣寧不是天生眼盲,在十歲生病失去視力以前,他是家裡的明珠。報告裡夾了幾張宣寧小時候的照片,每一張上的他都眼神靈動,衝著照相機燦爛的笑著。
或許之前有多幸福,此後就有多難過。剛開始的一年多,父母也很盡心盡力。但突然看不見的孩子,真是非常麻煩。那時宣寧的父母也還年輕,家庭的驕傲變成了煩惱,更多的口角和紛爭,更多的推卸責任開始了。
宣寧十三歲這年,兩個人終於過不下去離了婚,分別找到自己幸福的他們,都不想要宣寧。一是因為覺得他是拖油瓶,二也是因為想眼不見為淨。
讓林謙益都感到驚訝的是,剛到十三歲的宣寧,平靜的接受了父母將自己刨除在外的種種安排,並對未來有了井井有條的計劃。他用最快的速度適應了沒有光的世界,適應了獨自一個人的生活。他拒絕了父母每個月的打款,而改為要求他們將十三到十八歲的金額一次性給清。他的父母對他應該是有愧疚,盡力滿足了他。然後,宣寧拿著這筆錢,進了盲人學校學習,學盲文,學按摩,儘可能的學各種技能來充實自己。
看完調查報告,林謙益想交這個朋友的心思更重了。他剛打算採取行動,卻沒料到機會送上門來——自從知道那隻青瓷刻蓮瓣紋缽並非真品,雖然圈子裡打眼等於交學費,他卻有的是辦法從別的方面來為難拍賣會的組織者。而收藏這個行業黑幕頗多,在知道給東臨老闆指點迷津的不過是個沒身家背景的瞎子後,嘉立也沒什麼不敢出手的了。
林謙益記得,那是連續晴了多日之後的又一個雨天。收到嘉立將對宣寧出手的訊息,他先一步就趕到了那裡——按調查報告上說,那是宣寧打工的手佳按摩店到附近公交車站的必經之路。
後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從一幫不懷好意的混混手裡救下宣寧,留了一個保鏢善後,林謙益帶著宣寧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廳。
只是,宣寧在坐定並順從的接過了一杯熱紅茶後,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接著說出的話還是讓林謙益大吃一驚。
他的眼睛沒有一點神采,臉上的表情卻彷彿會說話,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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