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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裡就下意識往他頸窩裡拱拱頭,相互貼著取暖。
岑裡覺得在周澈身邊做一隻貓很輕鬆舒適,就一直沒有變回人形。
「岑裡,」周澈把他抱在懷裡,用下巴貼著它的額頭,問:「變回小貓你還可以說話嗎?」
「……」岑裡甩甩尾巴。
周澈悶悶發笑,又用臉貼它豎起來的耳朵。
岑裡低低「喵」了一聲。
周澈用指腹按了按它毛茸茸的耳根,使壞吹了一口氣。
「!」岑裡的毛都炸起來了。
周澈就收了笑,一本正經地問:「晚上吃蝦餅怎麼樣。」
「……」岑裡為了記憶中的蝦餅就沒有再發脾氣,把腦袋埋進他的胸口,蹬腿,搖尾巴,周澈的手包裹著他的粉色肉墊,自言自語喃喃:「真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啊。」
「小湯圓都沒有長大。」
岑裡就抬起他漆黑的葡萄眼瞪他。
他化人形的時候是在它還是隻小奶貓的年紀,所以原型就一直留在了小奶貓的形態,不會再長大。
周澈幾乎無時不刻抱著他失而復得的小貓。
寫作業的時候岑裡枕著他的手臂睡覺,做飯的時候就讓岑裡趴在他的肩上張望,看小組影片會岑裡也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裡,周澈做日常的遊戲任務,岑裡就趴在他手臂上監督他。
週末是市集日,周澈問:「板栗要不要?」岑裡晃了晃頭。
周澈一手摸著他的腦袋,另一隻手點滑鼠:「那種玉米?」
岑裡懶洋洋地「喵」了一聲。
周澈又開始悶聲笑起來。
岑裡輕輕踩了他一腳。
即便已經分離了很久,但擁抱的動作和默契、記憶中的習慣彷彿早就刻在了他們的肢體裡,他們是彼此童年記憶的開關,只消一個冰釋前嫌的契機就可以重啟兒時的時光。
臨近期末是一段很長的複習周,岑裡隱隱有貓冬的跡象,周澈說他怎麼和小時候一樣賴床。
岑裡只有在吃飯的時候化成人形,認真的時候眼睛會被睜得很圓,一本正經跟他解釋:「我們這個不叫睡懶覺,叫貓冬,和有些動物需要儲著食物冬眠一樣,是由生理構造和基因決定的。」
周澈故意不怎麼上心地說:「哦,貓冬啊。」
岑裡聽了好像也沒有很滿意,腮有一點鼓起來,又爬上他的背變回了一隻小貓。
周澈伸手戳了戳它的臉,又抱起來用嘴唇輕輕地碰,小貓耳朵抖了一下,但沒有躲開。
周澈沒有再回宿舍,就在賴在這裡守著它的小貓,睡覺也寸步不離,有時候抱著它,有時候什麼也不幹,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的小貓,心裡也會變得很軟很軟,世界上怎麼會有貓類這麼溫暖柔軟的生靈。
而他的小貓,是所有貓類裡最可愛的一隻。
岑裡經常睡覺醒來,一掀開眼就撞入周澈深邃的眼神中,周澈也不躲,目光坦坦蕩蕩,卻又含著某種它不懂的隱晦和平靜的偏執,它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圓乎乎的腦袋拱地。
大概是前段時間岑裡的消失給周澈留下了一時無法癒合的應激反應,連睡覺也要抱著小貓。
周澈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喘著氣,枕邊空蕩蕩的,一片冰冷。
沒有小貓!
他的小貓呢?
周澈蹙起眉心,小貓去哪裡了?
忽然,他的手不受控制顫抖起來,是……又犯了嗎?
那一團溫軟、這些天的快樂全是他的幻想,他太想湯圓了,所以幻想出了的一個岑裡,岑裡並沒有回來。
周澈剎時面色蒼白,大步走出房間去找小貓,客廳沒有,書房沒有,廚房也沒有。
假的,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