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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翊起身走到桌邊,抱著胳膊看向坐在床上失魂落魄的戚平,半晌過後,他嘲諷似地搖了搖頭,「無論你曾經以為自己多厲害,在度州城裡,或許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立刻讓你死無全屍。」
「我哥再厲害,在主子眼裡,他也不過是條好狗,想除掉,甚至不需要費多少力氣,便有無數人搶著來做這件事。」
「我哥曾經說得很對,將來我成了那高位上的九五至尊,也難保看他不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甚至我一口一個哥叫他,你以為裡面有多少感情?」
「我父皇為什麼把他培養成野雀統領,就是在為我鋪路,而我也很聰明,知道與這麼個「汙點哥哥」打好關係,至於我父皇為什麼現在要殺了他,同樣也是在為我鋪路。」
「我父乃是天下共主,但我不怕他,相反我很怕我娘,我父能讓自己的女人生下和別的男人的孩子,還允許這孩子一步步走向高位,你說我娘可怕嗎?」
「這世界,沒什麼比權利更讓人嚮往,也更可怕,所以凡是能夠站在權利最巔峰的人,都有你想像不到的本事。」
趙翊說到此,見戚平毫無反應,便不願再說下去,他直接道:「你走吧,回你該回的地方,這裡沒有你能插手的位置了。」
「我去求你娘,」戚平早已理解了趙翊的意思,不但清楚他表面在暗示什麼,還讀懂了他深層次的意思。
為什麼皇帝縱容木小雀在自己眼皮底下安穩地活了二十八年,現在卻敢冒著得罪那位貴妃的危險對他動手了呢?恐怕他們早已達成了一個交易,一個不需要溝通,便心照不宣的交易。
三皇子身死,趙翊徹底坐穩太子位,如今那位貴妃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交易,總要付出點什麼,木小雀如今成了一顆廢棋,棄掉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求那個貴妃將這筆交易繼續下去。
戚平安靜地坐在床邊,又過了差不多一炷香時間,他才站起身,稍稍扯了扯頭髮,讓它更顯凌亂,「招管家過來送我走吧,如果你有什麼事要商量,就去教坊司把我接過來。」
在趙翊開門的前一刻,戚平還是忍不住問道:「如果我被抓了,是不是就說明雀兒真的沒救了?」
趙翊點點頭:「大概是。」
戚平撥出一口氣,平靜道:「如果事情真的向不好的方向發展,請告訴雀兒,我已經平安到家。」
坐上回教坊司的馬車,戚平靠在廂壁處,伸手接了接外面的雪花,天寒地凍,不知道木小雀有沒有感覺到冷,有沒有被子蓋,有沒有飯吃。
他恨自己是個廢物,除了去抓住那虛無縹緲的希望,什麼事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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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我想喝水……」
王二聽到聲音驚奇地甩了甩鞭子,他原以為這個人到死都不會說一句話,拉過凳子坐下,他沖牢房外吼道:「拳頭,倒杯水來!」
喊完,他不顧外面罵罵咧咧的聲音,抬頭看向犯人,半晌過後,他嗤笑一聲:「沒想到再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有落到塵埃裡的一天。」
仰頭看了會兒犯人身上的傷口,他伸指隔空在幾處點了點,「這幾處是我打的,所以你是念著我的好的對不對?不然為甚只衝我討水喝?哈哈,老子不像你們,生來佛祖心,對誰也下不了重手。」
木小雀頭腦發漲地瞟了他一眼,沒搭理,因為他這兩天根本沒注意打他的人是誰,而且更不會去記哪個傷是誰打出來的。
「我說王二,你他媽以為自己是大爺是不是?」拳頭拎著水壺,拿了個碗重重扔在木登上,「再敢支使老子,我打到你叫爺爺。」
王二倒了滿滿一杯,「不是我喝,犯人喝。」
「犯人?」拳頭側頭看向吊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