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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卑微匍匐在草鋪上,惶恐應道:“對不起,下奴糊塗,請您責罰。”
“倘若我是你的主人定會狠狠責罰,教會你該守的本分。”杜國欣嘆了一口氣,硬起心腸袍袖一揮,不再理會傷心失望冷汗淋漓的寒塵,自顧自走出房間。
此後幾日,看似平靜安閒。
白日裡杜國欣都是外出採藥打獵,李霄雪在茅屋這邊帶著影兒與芳郡主習武讀書。
唯有寒塵變得沉默寡言,平素就只安靜地在草鋪上休息。給他吃喝問他身體狀況,他都簡短而恭敬的回答,再不主動說話。
李霄雪當他是傷病虛弱,唯恐他說話太多傷元氣,也就忍著不多問。
這一天晴朗無雲,山腹中又是四季如春,太陽暖暖照在地上,舒適宜人。
芳郡主的病早就好了大半,寒塵也能扶著牆自己走出房外曬太陽。
李霄雪將剛剛遛好餵飽的馬兒拴在茅屋邊的樹上,眼看著寒塵赤了上身呆呆跪在房外屋簷下,身上已經被屋簷的陰影遮了大半。她心內奇怪,他不是曬太陽麼?怎麼身上都被影子遮住了也不知道換個地方?莫非睡著了?
李霄雪走近幾步。
寒塵這才好像是回過神來,恭敬叩首行禮,舉止動作極為卑微。
李霄雪問道:“寒塵,你跪在這裡怎能曬到太陽?那邊有個藤椅,你過去坐著曬太陽比在這裡跪著豈不是更舒服?”
寒塵似乎是沒有聽懂她的意思,也彷彿是故意忽略這個問題,垂眸說道:“下奴謝主人關心。下奴傷勢已經無礙,主人若是想去中原隨時可以出發。山外應是秋末時節,若是再耽擱,拖到冬季天寒地凍,穿越沙漠行路之時就不比時下這般輕鬆了。”
“你才休養了不到五天,大傷口雖然癒合,不過聽杜大姐說你的內傷還需時日和藥材調養。去中原的事情不急,你先養好身子再說。”李霄雪嘴上雖是這樣講,心內還是不免有些惦記,想要早點去中原腹地尋穿越回去的法門線索。
寒塵偷眼觀瞧主人神情,知道她口不對心,便道:“下奴的內傷不是一年半載能養好的,主人豈能因此耽誤一年半載?下奴年輕力壯,主人寬厚仁慈,一路上下奴想必照樣可以慢慢休養恢復。還望主人權衡利弊,免得來日後悔。”
李霄雪一想也對。她現在有兩匹馬,和寒塵一人騎一匹,有吃有喝不急不躁行路,總比停在山中要好。其實她是耐不住寂寞的性格,山中雖然生活悠閒,整日不過是哄著孩子玩耍,新鮮幾日就會覺得無聊。既然寒塵主動提出身體無礙可以離開,她便受不了誘惑,點頭道:“如此再準備幾日,找個好天氣,咱們就離開去中原。”
等到杜國欣回來,李霄雪將計劃離開的事情告知,杜國欣並不反對,熱心幫忙張□糧,還制了一些應急的丸藥,有給寒塵吃的,也有解毒治病的。
隨後幾日寒塵亦不再整天躺著休息,包攬了一切力所能及的雜務。李霄雪是捨不得讓他操勞,杜國欣卻說寒塵身體底子好,適當活動筋骨反而利於恢復。
臨行前一晚,芳郡主拉著寒塵到她房裡說話,影兒也去湊熱鬧。杜國欣與李霄雪的房裡只剩她們兩個。
李霄雪本打算向杜國欣請教完武學方面的問題,早點躺下睡覺,攢足了精神明日出發。
杜國欣卻忽然叫住她,關好門窗,神神秘秘壓低聲音說道:“李姑娘,明日你就要離去,我有些話不能再拖著不說。”
李霄雪疑惑道:“杜大姐還有什麼叮囑儘管說,我這些天從您身上學了不少本事,勝讀十年書,還望您能多多指點。”
杜國欣語重心長道:“是關於寒塵,他與大周尋常男子截然不同,你天性寬厚切莫縱容他。以後在人前人後都需有個主人的樣子,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