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第1/2 頁)

&ldo;是。&rdo;

&ldo;……當日你答應我，只要我幫你打敗突厥，你便還我自由。&rdo;燕宸嘆了口氣，&ldo;我已經不想再這個亂世中沉浮了。&rdo;

君無戲言，我信你一次。

&ldo;……朕當然是君無戲言。&rdo;梁玄靚開口，&ldo;朕不過是憐惜你是個人才，流落塵間實在是可惜了。&rdo;

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沒有把仗打到一半就走，也未在回京的路上不告而別，朕甚是欣慰。

&ldo;離開帝京，你要去哪?&rdo;

&ldo;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rdo;

&ldo;那你最好走遠點，不然某日在朕的地盤上又見著你，朕可沒這麼有耐心了。&rdo;

燕宸不知道該回什麼，只能垂下眼簾。一片雪花落在他的唇上，折出一點光亮。梁玄靚看著那光亮融在燕宸的唇瓣上，一時間就跟著了魔一樣。他向前邁出一步，微微低頭，含住了那一片冰涼。

感覺唇上傳來一片溫熱，燕宸稍微愣了一下。當他發覺梁玄靚在幹什麼的時候，他只覺得頭腦發熱，所有的感官都幾乎麻木，只有唇上的一點摩挲，讓他心裡又疼又癢。直到那片溫熱變為粗糙的觸感，燕宸才回過神來‐‐梁玄靚笑著用指腹觸碰著燕宸的嘴唇，看到燕宸皺起眉頭的時候，便把手收回，又往後退了幾步。口中沾染上的龍涎香的氣味，沿著血液淌入心尖。

你這是幹什麼?

&ldo;你唇上落了片雪。&rdo;梁玄靚說，&ldo;朕嘗嘗這雪的味道。&rdo;

這種回答讓燕宸的太陽穴突突直跳，&ldo;這種小孩子的惡作劇，陛下以後還是少做為妙。&rdo;

梁玄靚卻耍起了無賴，說：&ldo;你都要離開朕了，朕親你一口怎麼了，你又不會少塊肉!&rdo;

這麼一說，燕宸要是再糾結此事，反倒是有些小心了。他按壓住那微弱的情愫，漸漸把身心都舒展開來‐‐是啊，以後都要不見了。

&ldo;唉。&rdo;梁玄靚這一聲嘆氣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只是一句感嘆。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就算說出口也不見得會是好的結果，倒不如這樣不明不白，隨風歸去。&ldo;你走吧。&rdo;他說，&ldo;珍重。&rdo;

燕宸身子一滯‐‐他想說什麼，卻如同梁玄靚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化為同樣的兩個字&ldo;珍重&rdo;。

他轉身，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當年燕氏被屠的場景，想起父親被暴屍在西市口的殘忍。邁出第二步的時候又想起來他當日重回帝京，一步步踏上臺階，看著眼前的小皇帝，勢要和他一爭天下，奪回自己的皇位。邁出第三步的時候，他卻想起了與梁玄靚的種種‐‐針鋒相對，月下對酌，戰場相見，雪中相伴……他猛然發現，與梁玄靚一起的記憶居然有那麼多。多到連胸口，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難道我傷了你一隻眼，就真的要用一輩子償還?

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到底是誰負了誰呢?

不過這些疑問都在他失去意識的一瞬間化為一句話‐‐梁玄靚你個王八蛋!

趕緊伸手跑向前去，昏倒的人穩穩落在自己懷中。梁玄靚緊了緊手臂，心想這人還真是重。

他把自己的身上那金色暗紋披風蓋在燕宸身上‐，戰場的風霜讓懷中的人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