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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冥衣，又摸出小盆和打火石。

燕宸一怔，&ldo;你這是……&rdo;

&ldo;齊昭彥。&rdo;梁玄靚說，&ldo;他這人活泛，又不會武。多燒給他點錢，好讓他打點鬼官門，少受皮肉之苦。&rdo;

&ldo;……&rdo;提起齊昭彥，燕宸的心裡就不是滋味。無論怎麼說，齊昭彥未曾真正害過他，更甚來說，齊昭彥是真君子。他一直對殺死齊昭彥耿耿於懷……

&ldo;你有什麼好介懷的。他是為朕擋刀而死的，是朕殺死了他。&rdo;這是當年燕宸對梁玄靚說的，如今梁玄靚卻故意說給燕宸聽。&ldo;想當初，朕還開玩笑，說他一個文臣，朕不指望他替朕擋刀。可最後還是他擋在了朕的身前。&rdo;

想孩童時候，朕因為瞎了左眼，命懸一線，齊伯父領著他到我床頭，讓他許下一生效忠於我的誓言。從此，昭彥便一直陪著我。他對我的忠心，我不疑。他對我的照料，我感激。我的父親與兄弟，對我如陌生人一般，他卻對我百般好。與其說是君臣，不如說，我一直把他當摯友，當親人一樣看。我曾和他說，要和他一起看清河海晏，大涼盛世，最後卻還是辜負了我們的約定。

燕宸聽他說得傷感，心中也不免冉起悲傷之情，&ldo;你若是怨我殺死齊昭彥，我也無怨言。&rdo;

&ldo;怨你有何用呢?&rdo;梁玄靚笑了。他把盆放在地上，想著打著打火石，卻不料手一抖，那石頭就滑了出去。燕宸見他摸索著就要下地撿，便上前攔住他。

燕宸將梁玄靚按回輪椅上，取出火摺子，點燃了那一盆冥錢。

空氣中的煙火味更濃了些，那火烤得梁玄靚臉頰發燙。他笑道：&ldo;怎麼，愧疚了?&rdo;

&ldo;問心無愧。&rdo;

&ldo;你這話說得可真虛。&rdo;梁玄靚冷笑了一聲，&ldo;你又是給誰燒供奉?&rdo;

&ldo;離娘，還有年青。&rdo;

&ldo;嗯。&rdo;梁玄靚似乎並不意外，聲音平淡無奇，&ldo;你還記得年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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