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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來人，這人卻比以前還氣人。&ldo;對，二十五年前你就該連我的右眼也弄瞎，反正現在也瞎了，你可好生與你的夫人快活!&rdo;

這語氣裡意味不明，燕宸一愣，有些吃驚地看著梁玄靚。梁玄靚半晌聽不到燕宸的回應，才發覺方才說的話有多醋味。一時間他也抹不下面子，只能臉色難看地閉上嘴。

又是沉默，燕宸發現他們如今兩人之間不是針鋒相對，就是無聲沉默。或許是他們再沒什麼可攤牌的了，只剩下各自的利益與野心。他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不用被對方的偽裝矇蔽固然是好，但是那心裡空蕩蕩的洞，又該怎樣填滿呢?

突然起了風，從破落的窗戶吹進來，那油燈就滅了。燕宸緊著拿火石點燃，用手半遮著那點火，往梁玄靚身邊推了推。末了才想起來，梁玄靚已經瞎了……

感受到火光靠近，梁玄靚便知曉燕宸做了什麼。他也是一愣‐‐這人還記得他怕黑。

可惜啊，他的生活今後也只能與黑夜相伴。但燕宸這一舉動，顯然是讓他舒心了不少。&ldo;我記得當初在山洞，我怕黑，半夜抱你，還被你打了一拳。&rdo;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笑意，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還調笑道：&ldo;現在朕什麼都看不見了，你還把燈往朕這邊推，別是上了年紀，腦子不好使了吧?&rdo;

梁玄靚說的開心，燕宸卻是心情複雜。他看梁玄靚笑得輕鬆，自己的心卻揪了起來。他扯了扯嘴角，道：&ldo;你也是上了年紀，現在不怕黑了。&rdo;

&ldo;習慣成自然。&rdo;梁玄靚說，&ldo;怕黑是因為你，不怕黑還是因為你。君然啊，你可真是教給朕不少東西。&rdo;

&ldo;陛下過謙了，與你相交這些年，我也是學到了不少。&rdo;

&ldo;哦?你從朕這裡學到了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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