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小兔(第2/3 頁)
或額頭。她的淚水滑至腮邊,再沒有許問替她吻去,她嗚咽著小聲的問,“許問,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她的聲音已經沙啞,聽起來很微弱不是那麼清楚。
現下墓地安靜極了,她再聽不見許問的回答。
經過荒野的秋風吹過她的臉頰,掀起她鬢間的髮絲,髮絲割過她的臉頰,生疼。
——“許問,失去了一個人,這裡會痛對嗎?”
“會。”
“那姑姑肯定很痛,因為她愛的人已經不在了,下輩子也不一定會遇見。”
“許問。”
“嗯?”
“如果我不在了,你會不會想我?”
“不會。因為我不會讓林笙不見。”
“許問,我還想貪一貪,還想讓你再愛我寵我一世。”
“等年老的那一天,如果我比你先走,我的靈魂一定藏在花簇裡,散在驕陽下,跟著你保護你,下一世再遇你。”
墓碑周圍長滿了小雛菊,沒有一朵是為許問開,也沒有一朵不是為許問開。
殘陽下的小雛菊沒有晨間的動人,被風一吹懶懶散散,擁簇在一塊,一朵朵的微微揚揚,這陣秋意正濃,遠處的落葉跟著道路跟著風飄了過來。
那年元宵節她和許錦書坐在操場的看臺上,冷風呼呼吹過,她並不能理解許錦書當時是怎樣的心情,許錦書泣不成聲抱著她哭了好久,跟她說了這些年沒有葉岑川她是怎樣過來的。
她說,葉岑川好像就是那個能讓她長大,能讓她從囂張跋扈變得易近人的人,失去了葉岑川比從身上割下十斤肉還要疼,這種痛是人拿著錐子使勁往你心尖上戳。
最後她說她連跟著死去的資格都沒有,她怕葉岑川不記得她,她怕自己在輪迴的路途孤零零的一個人,她心很軟,想到自己還有家人就無法跟著他一起走了,只能自己一個人狼狽又無神的活著,一天一天的折磨自己。
如今這種痛在林笙身上重演一遍,拳頭那麼大的心臟像被人用錐子反覆不停的搗,最後搗的不復原樣。
她靠在墓碑旁,眼眶猩紅,唇乾的起皮,淚水止不住順著瘦削憔悴的臉頰往下掉,呼吸不知不覺的跟著這陣風急促起來,從開始到現在就無法平復。
遠山寂靜,偶有孤雁往南邊飛去,那一抹殘陽把周遭的雲都暈染成殷紅色,那邊有許問口中的黃昏白馬,夕陽西下。
“林笙,看到了嗎?”
“什麼?”
“黃昏白馬,夕陽西下。”
林笙想,他的靈魂會藏在花簇中,散在驕陽下,她所走過的花叢,熬過的烈陽都會有他的身影,乃至死亡都無法把他們分開。
最後,林笙緩緩闔上雙眸,倒出瓶子裡的安眠藥一把塞入嘴中,無力的手臂漸漸搭下。
恍然間,她開始放聲大哭起來,撕心裂肺,她的雙手貼在墓碑上,哭的尤其大聲,她從來沒有試過嚎啕大哭,但這次她就跟發了瘋似的,嘴中苦澀的味道一直遍佈至整個口腔,乃至全身,良久良久,她啞了,腦袋逐漸昏沉。
她從蒼白難看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把臉重新貼在墓碑上,動作很輕很溫柔,腦海逐漸沒有了一丁點兒意識,猛然間,她好像又看見了許問,少年捧著花束走進了,舉手投足間都是矜傲,眉眼一彎一揚,似秋風一般溫柔。
她懷中的書本日記掉落下來,筆記本的稜角磕到地上,翻開了一頁他的日記,恰是最後一則。
2053年9月19日,天氣晴朗。
你很好看,
十七八歲的你很好看,
夏夜的風拂過濃濃的月色,猛然想起十七八歲的你很好看。
——“林笙!”
林笙緩緩抬起朦朧的雙眼,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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