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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帶著多年來獨自吞嚥的思念與關切。

謝嘉寧毫不客氣：&ldo;我相信恬恬會比你更適合當一個母親。&rdo;

再沒有比這句話更能傷害一個母親了。

譚君如鏡片下的眼眶似乎有些發紅，卻冷笑了一下：&ldo;就算她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你以為你就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麼?你連一個合格的丈夫都不是。&rdo;

&ldo;你看看你現在，&rdo;譚君如冷笑，&ldo;連一個小姑娘都照顧不好，不，你連一個小姑娘都不如!&rdo;

&ldo;小姑娘心裡還清清楚楚，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該怎麼做，你卻瞻前顧後，畏畏縮縮，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rdo;

謝嘉寧鐵青著臉，卻沒有反駁，直到今天聽見莊恬這番話，他才明白莊恬是用著什麼樣的決心要跟他在一起，才發現自己之前那樣猶疑不決是如何的可恥，所以他只是拉著莊恬的手，向譚君如重複了一遍：

&ldo;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沒有你多言的餘地，你還是好自為之吧。&rdo;說完，他便帶著莊恬大步走出了西餐廳。

被他拉著的莊恬也從剛才譚君如的話裡聽明白了，知道了這一陣子謝嘉寧的猶豫態度，她忍著沒發作，被謝嘉寧拉著出了門。

這邊譚君如冷著一張臉，看到兩人出去後，才&ldo;哼&rdo;了一聲，也沒有繼續吃的慾望，去付了款之後，心中的怒氣猶自不平，高跟鞋踩得&ldo;嗒嗒&rdo;作響，卻在出門前想起坐在那邊的易子琛，於是回頭看了一眼。

易子琛也恰好在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熟悉。這是易子琛感受。

又是他。這是譚君如的想法。譚君如微眯了眯眼，隨後轉身走了。

等譚君如的身影早已經看不見了，莊憫拍拍易子琛的肩：&ldo;我們也該走了。&rdo;

易子琛這才回神。

莊憫無意地嘟噥一句：&ldo;那位譚女士剛剛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是什麼意思?那眼神看著不是什麼好意啊……&rdo;

易子琛心中微動，剛剛譚君如的眼神他也注意到了，那眼神就彷彿她認識他，不是第一次見。可他們除了上次在公司的一面之緣，又是確確實實沒有見過。

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呢?

那個眉眼……臉型，易子琛皺眉，總覺得像一個人，一個他不願想起的人。

而且，她也姓譚。易子琛想。

這個猜想莫名讓易子琛有些恐慌，如果她真跟他有關呢?……那她在這兒出現，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會來?

&ldo;走吧。&rdo;在易子琛想著這些的事情，莊憫已經付完款走了過來，習慣性地去拉他的手，旋即皺了眉，&ldo;你手怎麼這麼涼?&rdo;

易子琛抿著唇搖搖頭：&ldo;沒事。&rdo;

兩個人從西餐廳出去，譚君如已經沒了人影，但莊憫卻知道，莊恬聽了剛才譚君如的話，是絕對不會跟謝嘉寧走的，因此在停車場及附近找了找，果然找到角落裡的兩人。

莊恬眼睛是紅紅的，卻沒有哭，她盯著謝嘉寧，一句話也沒說，是謝嘉寧在說話：

&ldo;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們先回去好麼?&rdo;

&ldo;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慢慢說，你現在太激動了。&rdo;

好半晌，莊恬才張口說了一句話：&ldo;回去?回哪兒去?你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