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拒(第1/2 頁)
吃完晚飯,春草想挑水澆菜。她一手拎著兩隻空桶,一手提著扁擔,正往井邊走,迎面卻見金大娘樂呵呵從院外走進來。
春草一見是金大娘,臉不由得發熱,她沒想到昨天剛跟白雪說完,今天金大娘就上門了。
春草迎上金大娘說:“大娘,您還親自來啦?”
金大娘意味深長地說:“草兒的事,大娘能不上心?交給別人辦咋能放心呢?”
金大娘說完細細打量著春草:這丫頭越長越水靈,出息得跟根水蔥一樣,瞅得春草頭都抬不起來了。
金大娘見春草有些害騷,不再盯著她看,問道:“丫頭,你娘在屋呢?”
“在呢。大娘快進屋,有話屋裡說。娘,娘,娘哎,金大娘來家啦!”春草熱熱鬧鬧地把金大娘往屋裡讓。
春草娘已經站在屋門口等著了。心裡罵道:死丫頭,今天是抽的什麼瘋,跟打了雞血一樣,得利來怎麼不見你這麼高興?
金大娘也看到了春草娘,她對春草說:“草兒啊,你去忙你的,我跟你娘說會兒話。”
春草湊近金大娘,壓低聲音說:“大娘,我的事全憑您做主。”然後不好意思地一甩長辮,拿著扁擔、水桶走開了。
春草說什麼,她娘沒聽清,但是春草的每個動作,哪怕一個眼神也沒逃過她孃的眼睛。她暗暗罵道:外鬼,看來是不中留了,得趁早打發了。
春草娘換上一副笑臉迎著金大娘說:“哎喲!耳朵熱眼皮跳,原來是有貴客到。這是什麼風把大嫂子刮到我這孤兒寡母家裡來啦?”
金大娘平時在大隊養豬場裡做飯,不在生產隊幹活,所以平時跟屯子里人很少見面,她也是一個人帶著個兒子過日子,跟春草家境況差不多,知道春草娘是故意打趣她。
“妖風颳來的。”金大娘笑嘻嘻地說:“聽說你這老妖精又在家興風作浪,我來瞅瞅。”
兩個人說說笑笑進了屋,屋內光線昏暗,春草娘用手在炕沿底下摸,摸到一根麻繩,輕輕一拉,吊在屋頂上的燈泡立刻發出昏黃的燈光,把屋裡所有擺設都染成渾沌不清的黃色,似乎也包括了人的大腦。
春草娘拉著金大娘坐到炕沿上,順手從煙笸籮裡抄起菸袋杆,往煙鍋裡填菸葉,塞滿後又用拇指在煙鍋上用力按按。她知道金大娘不抽菸,也沒必要讓。
金大娘從火柴盒裡抽出一根火柴,“刺啦”一聲划著火,跳躍的火苗燎著菸袋鍋裡的菸葉,春草娘用力猛嘬幾口菸嘴,煙鍋裡紅火一亮一暗地閃了幾下,金大娘才把手裡燒剩下的火柴桿往地上一丟。
金大娘先開腔說:“春草娘,咱們都是直性子,我也不拐彎抹角,竹筒倒豆子有啥說啥,我是專為你家春草來的。”
春草娘心裡說: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倒要看看你這隻老蛤蟆有多大的一張口。
她兩個眼皮往下一搭拉,不看金大娘,也不言語,吧嗒吧嗒抽著旱菸袋,聽金大娘怎麼往下說。
金大娘接著說:“草兒那丫頭性子好,又能幹,模樣更是沒得說。這樣的好姑娘,咱可不能隨隨便便給了人家。”
春草娘心裡很得意:我生的,我養的姑娘還錯得了?
金大娘又說:“依我老婆子看,要給草兒尋婆家就要尋個哥們弟兄少的,最好是獨子,草過了門也省心。”
看看要說到自己兒子身上去了。春草娘暗笑:真是個老不羞。
金大娘說:“當然家境也不能差了,別讓孩子受了委屈。”
就你那家境也敢說不差?你家倒是比我家強那麼一丟丟,畢竟你有個兒子,我帶個閨女,除了這你家還比我家強啥?
金大娘說:“依我看吶,小虎那孩子就不錯,瞅那體格像小牛犢一樣結實,長得虎頭虎腦的多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