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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白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身份來歷,潛伏目的說了個分明清楚。他直視楚玉,擲地有聲道:“在下本不應自承身份,但近日洛陽情形疑雲重重,兩日前洛陽城附近無端出現流寇搶劫行人,駐紮本地計程車兵被調派離開,公子安排的人手今日忽然大半不知所蹤,而負責傳遞信件的信使也遲了一日未歸,在下身負公子囑託,唯恐生出變化,請您隨我一道。前往安全之地暫避一二。”
容止說過,隱藏身份只是其次,一旦出現什麼意料之外地變故,保全楚玉的安危才是第一位。陳白雖然不能知道平城是否出了什麼事。但眼下地情勢。確實是讓他嗅出來些許危險的味道,為了取得楚玉的配合。他索性坦承一切,否則一時之間,他很難找到理由和藉口騙楚玉跟著他一道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容止將他放在這裡,就是看重他的穩妥與縝密,他冒不起風險。
至於是否會受到楚玉的詰問和責難,這些都已經顧不上了。
楚玉目光奇異地望著陳白,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道:“在我家中一留就是幾年,你很了不起啊。”眼下看來,陳白該是容止手下的得力人物,卻不顯山不露水地做了好幾年的平庸管家,光是這份隱忍沉定功夫,便相當了不得。
陳白微微苦笑,等著楚玉責罵,但楚玉只離開窗前,繞路走出門來,對著陳白長長一揖
謝閣下數年暗中維護相助。辛苦你了。”
雖然才聽陳白說他是臥底的時候,楚玉有些生氣,但理智地一想,這怒氣很快便消散了:陳白不過是聽命行事,真正作主的人還是容止,她就算生氣,也該對著容止發;再來,陳白雖然是臥底,但他做管家時,一直盡心盡力不曾懈怠,如今更是一力維護以她的安危優先,容止派來地人絕無庸才,這樣的人給她做幾年管家,實在屈才。如此算來,她不但不應怪他,反該謝他才對。
陳白連忙讓開,道:“在下當不起,眼下情形緊迫,請立即隨我離開。”
楚玉點了點頭,返身回屋從衣櫃裡翻出件披風,走出來後披在身上,才發覺這竟然是一件舊披風,正是幾年前最後一次見劉子業時,他給她披在肩上的那件。這件披風她後來再沒穿過,卻一直帶在身邊,卻不料今天給翻了出來。楚玉心中一顫,但此時沒有多少閒暇容她再仔細換一件,只有壓下不安,道:“都交給你了。”
危難當頭,當然是專業人士作主比較靠譜。
跟著陳白走出院門,楚玉才瞧見外面竟然齊齊地站著四五十人,而看清這些人的面孔後,她面上的苦笑更加深一分:“原來你們都是。”
此時站在她身前的四十多人,各個神情精悍堅毅,佩刀帶劍,顯然是陳白召集起來的部下,但這些人楚玉大半都是認識的,其中有家中地園丁,馬伕,隨從護衛,乃至附近的鄰居,賣酒的商人,如今都以另外一番面貌出現在她眼前。
容止那傢伙……究竟在她周圍張下了多大一張網啊。
但是現在這時候,她生氣也沒什麼用途,只轉向陳白道:“現在我們怎麼辦?就我一個人走?我希望能帶上桓遠他們。”
陳白沉聲道:“是。我已派人去尋他們,請稍待片刻。”
沒過一會兒,桓遠阿蠻便給找來了,一道帶來的還有幼藍,就只有花錯沒找到,自從回到洛陽後,花錯便時不時不見人影,從早到晚不著家,誰都不知曉他去了何方,楚玉略一思索,覺得花錯就算是一個人,也有自保之力,便讓陳白帶路出發。
楚玉被前後簇擁著,快速走出後門,登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前後幾輛馬車將幾十人盡數裝下,護著最中間的楚玉容止,一行人淨走冷僻的小巷,穿過好幾條街道。
馬車輪飛快地印過石板路,陳白與楚玉同車,路上才慢慢解釋,又對桓遠說了一遍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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